2011年12月19日星期一

藉「面書」施壓兩電 政府「玩火」

港燈和中電宣布加價,明年電費分別加6%及9%。對此,行政長官曾蔭權表示不能接受,更在facebook上蒐集市民的「Like」,要求兩電顧及社會責任,降低加幅。不過,兩電截至上周五,仍維持加幅不變。

政府表面上好像很聰明,在網絡上發動群眾「Like爆」,顯示自己也對兩電的瘋狂加價有所不滿,和市民同一立場;而且,如果有足夠的Like,更可以形成龐大的社會壓力,迫使兩電降低加幅。不過,政府將自己矮化為壓力團體,和對網絡世界的不了解,現在分分鐘是引火自焚。

自我矮化 變壓力團體

政府,在市民眼中,是要為問題提出解決方法的,可是,現在就自己矮化為壓力團體,只是提出問題、發動群眾。過去幾天,政府擺出一副無能為力的樣子,但至上周五仍先是宣示立場和「出口術」,然後再在網絡動員。這樣的反應,和一般不在權力架構之內的團體,簡直一模一樣。

可是,大眾期望的不是這些,而是希望政府走在電力公司之先,不讓這個加幅出台,再運用手中的公權力、政治權力,和電力公司商討、談判,說服他們降低加幅,以實際的行動去捍衞公眾的利益。因此,政府現時的應對,市民看在眼裏,都覺得只是擺樣子而已。

在網絡世界中,這樣的情緒,不會因為給了政府Like便會消失,讚好也不代表對政府的無條件支持。反之,政府的動員、呼籲,更會令市民聚焦在當局對電力價格管理的不善上,大家的怨氣也「更上一層樓」。這種情況,其實已見苗頭,網民在讚好之後,大多附上以下類似的評論︰「Like完,然後繼續譴責政府的無能」、「問題的根源是利潤管制協議,要有所修訂」等。

燃社運火頭 政府難擔當

更重要的是,這樣也可以算是燃點了示威、社會運動的火頭。如果Like的人愈來愈多,隨時有可能醞釀出如「佔領中電總部」、「佔領港燈總部」等的活動。這樣,政府又應該怎麼處理?當然,這不是政府的初衷。可是,網絡上信息變化之快和影響之廣,並非任何一個社會團體可以預計得了︰網絡就是有無限的可能性。之前的茉莉花革命以及倫敦騷亂,都是很好的例子。

網絡是雙刃劍,運用得不好便會中伏,尤其是現在般,政府有缺失在先,中伏的機會便會更大。這也是政治學在Web 2.0世界的基本常識。奉勸政府一句,小心為上!

2011年12月7日星期三

港商人治港 效台多吸「人氣」

最近去了台北,有兩天時間閒逛,到處走走看看,發覺與香港很是不同。簡單來說,香港是個商人,台北是個文人。

文人是不屑於做大生意的,他們喜歡按照自己的興趣,找個僻靜的地方,開個有意思的小店。在台北的大街小巷裏面,就隱藏着很多這樣的去處,服裝店、咖啡館、精品舖、小吃檔,租金便宜,遍地開花。新竹清華大學裏面有幾個餐廳就非常有特色,藤蔓纏繞,書香繚繞,還有小貓小狗駐店為伴,成為一景。這同香港的大學裏面連鎖集團經營的餐廳氣氛完全不同。

台「文人」做生意 商管見不足

文人開店,多不太在意錢財,只要能夠生存,就樂意做下去,不會催客人離開,不追求翻台率。我們有晚走進一家用古法銅爐吃火鍋的飯店,老闆看了看錶說,我們9點就關門了,那意思好像是不願意再招待,其實才7點鐘剛過。在台北的幾天,吃飯的時候沒有很趕的感覺,比起香港,覺得食物容易消化得多。

文人多夜貓子,所以台灣會有24小時的誠品書店,老闆是文人,客人也是文人,不是文人的去了那裏也會附庸風雅,有個香港朋友就買了20本書,我很納悶,那麼重的書他如何帶得回去。

文人做生意,有諸多優點,但也有致命的缺點。

對商業標準的要求不夠高。我們去台北101、微風百貨、SOGO這樣的商場逛了不夠十分鐘就出來了。環境設施管理維護不足,細節處都有破損和灰塵,洗手間也比較陳舊,商業氣氛不夠濃厚,沒有讓人流連忘返的舒適感。商業促銷力度不大,即使是商場周年慶,也沒有很好的折扣,比起香港來,真是沒有甚麼東西好買。倒是商場裏的電梯小姐甜美笑容,熱情招呼,讓人印象深刻,可成為一景。

論親和力人情味 台比香港強

不逛商場,逛小巷,但最讓人頭痛的就是沒有人行路,走在台北各處的巷子里,時時刻刻要小心身邊的機車和汽車,要是遇上下雨天,那真是步步艱難,險象環生,比起香港處處井然有序的商業街區環境,真是差距很大,這一點不知道是否也是「文人治理」同「商人治理」的區別。

比較而言,我還是喜歡香港多些,畢竟文人情調的東西,不能拿來當飯吃,日子久了,總不如舒適的環境、實惠的商品、方便的街道,來的有價值。香港有年輕人反對商業霸權,我也是支持的,沒有了生活的味道,一味追求商業利益,這樣的社會環境確實不健康。有機會的話,我還是希望多去台北以及台灣各地走走看看,那裏的人,無論哪個社會階層,都有一種迷人的親和力和人情味。

在香港待久了,要多吸吸「人氣」。

2011年11月29日星期二

港台淡化烽煙 恐淪另一新聞處

香港繙譯「phone-in」為「烽煙」,正好描述意見交鋒是節目特點。

我追聽phone-in節目,不是期待主持人的惹火言論,而是設定社會議題的能力。當年鄭經翰除了罵官員,還跟進個案,在沙氏期間組織實際行動,例如籌募口罩,逼官員回應前綫醫護人員的投訴。

單一主持 流於派別表述

《千禧年代》和《自由風自由phone》以接聽聽眾和嘉賓意見為主,跟聽眾和社會人士一起釐清和爭論觀點,這是phone-in節目的另一特點。近期一個出名例子,莫過於《自由風》客席主持劉佩瓊被馬嶽反駁,指立法會替補機制方案違反比例代表制精神,以及配票並非操控選民(http://www.youtube.com/watch?v=sRWaCRUZwc0)。這就體現真理愈辯愈明。

Phone-in節目能有助普羅市民交流意見,而意見不需要很完整或者很高深,務求讓更多人參與公共討論。港台改革phone-in節目後,只有一位主持,希望騰出更多時間給聽眾發言,主持只擔當協調者角色,又不建議「用個人的意見凌駕聽眾或嘉賓之上」。如此改革的後果,很可能是節目流於不同派別各自表述,一些錯誤觀點也會含混過關,無助觀點思辯。

港台或許擔心主持周融和吳志森的個人風格太強,而吳志森屢遭親中人士批評,也令港台受盡壓力。不論港台是否因此改動節目內容和主持人選,不起用兩人的確令機構消減政治壓力。

此外,香港正式參與政治的渠道仍然缺乏,phone-in節目發揮了紓解民怨功能,政府其實不無好處。然而,政府和港台高層卻藉淡化phone-in節目角色,減少公開批評政府的聲音。

我們不要多一個政府新聞處!

團體協力 抗公器粉飾太平

香港已有政府新聞處專門傳達政府資訊,大眾媒體也要加插政府宣傳信息(API),再加上建制派政團和媒體當道,政府不愁沒有渠道影響公眾。我們不需要香港電台「分擔」此任務。我們需要的是不受財團左右,準確反映社會實況,維護公民權利的媒體。

近期,有意無意限制和收窄採訪、言論和創作自由,削弱民眾知情權的事件接踵而來︰政府新聞處發放資料代替傳媒採訪,警方阻止記者採訪李克強訪港活動,版權條例不豁免二次創作,拒絕訂立檔案法,和委派政務官出任廣播處長等等。

更灰心的是,立法會否決了捍衞言論自由議案。究竟這是巧合,還是政府有意在換屆前硬推政策,為下屆政府掃除障礙,外人不得而知。我們知道的是,不同民間團體為着個別上述關心的議題表達意見,例如記協、人權監察和網絡自由關注組等,惟力量較為分散。

既然倡議的目標相近,團體大有條件結連起來,提醒公眾資訊自由的重要性,以及堅拒政府運用公器粉飾太平,抑制多元聲音。這遠比「撑周融,撑太后」來得更有意義。

惡搞有理 青年創意練習場

被戲稱為「網絡23條」的新修訂版權條例,近日再度引起年輕人熱議,擔心惡搞、改圖也犯法。

部分政治人物對惡搞不以為然的,如民建聯的立法會議員陳鑑林,便說:「你有本事就自己創作,為何要搞人家的照片?」我實在替他捏一把汗。

政客豁然面對顯量度

一般市民這樣說,完全沒有問題,可是,政治人物卻不可以。身為政治人物,便要有胸襟和風度,被惡搞、諷刺和挖苦,是常有之事,「惡搞無罪,改圖有理」更是互聯網的常態,須有容得下的器量。

美國總統奧巴馬任內經濟沒有起色,網民便惡搞Steve Jobs 1955-2011的相片,換上奧巴馬的頭像,並註明No Jobs 2008-2012。對此,奧巴馬沒有甚麼反駁,更沒有對惡搞表示甚麼不滿。前政務司司長唐英年,在面對惡搞自己的「棺材相」時,也以「覺得幾好笑」回應。原因無他,他們清楚知道,面對嘲諷,更應表達政治人物的豁達大度。

更重要的是,這麼一番說話,反映了陳議員對甚麼是創意、文化創意產業毫不理解。惡搞、改圖和改歌等的二次創作,從來都是創意的一種。電影《史力加》惡搞西方的童話橋段;日本動畫《Keroro軍曹》,更是惡搞大雜燴,甚麼高達、五星戰隊等也統統惡搞一番。難道這兩套大受港人歡迎的經典就不算創意、不算本事了?

限制素材 扼殺創意產業

如果跟從陳議員的定義,「不應搞人家的照片」,某程度上亦會有損文化創意產業的發展。文化創意產業講求的是一種「大環境」,是一種讓創作人安心讓想像力自由飛翔的感覺。如果有人為創意設限,如限制使用怎麼樣的素材,便足令創作的氣氛受損。這樣,不僅培養不了有創意的人,連現有的創作人也會選擇離開,因為他們會覺得沒有發揮的空間。

退一萬步來說,惡搞即使不算創意,也是「創意練習場」,可讓一眾年輕人小試牛刀,天馬行空一番。要推行文化創意產業,這樣的練習場,必不可少。

在要求年輕人「自己創作」之前,為何不讓他們在現有的作品上先試一試自己的創意?民建聯的議員不是也都這麼說的嗎?要「循序漸進」!

2011年11月24日星期四

外圍經濟不景 青年變則通

每展望未來一至兩年,在外圍經濟不景氣的情況下,很多企業的經營環境會愈來愈困難。面對愈來愈疲弱的需求,積極的經營者很可能會致力於重整原有的業務,以及開拓新的業務。

香港滙豐銀行就是其中一個為人注意的例子,最近滙豐宣布計劃未來3年大幅削減約3,000個香港的職位,後勤部門傳聞將為重災區。不過,矛盾的是,滙豐高層其後表示,3年後香港區的員工數目會較現時為多。不少人預期,滙豐未來會主力聘請前綫部門員工,因為今年上半年滙豐新增加的人手,主要是前線銷售員工。

防企業裁員潮 轉行要趁早

試想一下,如果你是其中一個被裁而從事後勤工作的員工,你會怎麼辦?

你大概會找以往幹開職業的職位空缺,因為你在這方面已累積了很多年的工作經驗,以及擁有相關的才能。但另一方面,你又會想,這工種再做下去的前景只會愈來愈黯淡,倒不如趁現在年輕時轉行,或許可以闖出新天。

其實我想說的是,我們不應排除轉行的可能性,即使轉行意味著要重新開始。在某種情況下,這代價是值得付出的。再者,有時候,愈是早着先機,就愈有利。

不過,理論上可行的事,卻難敵心中的畏懼,因而缺乏了執行的決心。也許我們會擔心自己不能適應新環境,所以不想改變現狀,而沒有作進一步的行動。不要說轉行這麼大的轉變,有時候,迫自己做一份從未幹過的工作,或培養一個新習慣,也不是那麼容易吧。

把握三分鐘熱度 改變始足下

提出「進化論」的達爾文就曾說過,「在自然界中,不是最強壯的物種生存下來,也不是最聰明的,而是最能適應改變的。」受此啟發,我認為,為了適應新環境而改變自己的能力是非常重要的。最近看過一本叫《弱者變強者》的書,書中談及如何訓練改變自己的能力,想跟大家分享當中一些內容。

作者提議,如果想訓練改變自己的能力,大家不妨嘗試迫自己做一份從未做過的事情。方法是將工作分成幾個工序,由做簡單勝任的事情開始,最好是那些可以在幾分鐘內做完的事。

我們不要因為自己可能只有三分鐘熱度而煩惱,這樣想是為了令自己不會害怕開始做這新工作,而感到很輕鬆。然後,抱着不能持續下去也沒有所謂的想法,即使做不下去,也不要責備自己。也許最後你會放棄,但不要緊,你可以開展別的工作。經過不斷嘗試,最終會有一些成功例子,讓自己經歷了由想要去做,真正去執行,到持續工作的過程。

我相信,當累積一定的成功經驗,就會對自己愈來愈有信心。一個有信心適應新環境的人是不會太害怕經濟不景氣。根據歷史經驗,為了應對經濟不景氣,人們會被迫作出改變,因而帶來新機會。

有自信的人應更能在困難中看到出路,努力為此而奮鬥,作別人不敢做的事情。

2011年11月15日星期二

勿矮化區議員 社區民主先鋒

區議會選舉又過去,第二次參選終於成功。由去屆落選到今屆當選,過程其實經歷很多掙扎和擔憂。我久不久便會擔心,會否在延續四年工作後仍然不能當選?我的社區工作實驗會否以失敗告終?這些擔心之處,也令我長期活在壓力中。

這幾年其實一直告訴自己,自己是在進行一個社區民主的實踐。民主運動很多時都集中在某些明星身上,但我認為每位在社區服務的朋友也是民主運動很重要的一部分!因為,社區工作者(或曰社區主任)是各個政黨裏面最貼近群眾的人,是在最基層與群眾建立關係的一班人。

紮實地區工作 可抗蛇齋餅糭

我所說的社區民主,就是指讓社區的各個持份者,一起參加與社區有關的各項決策--上至用地規劃,下至街道清潔,都可以由居民去參與討論和決策的過程。我相信,居民會先關心和參與最切身的事情,之後才較願意關心和參與社會性的、離身一點的事。利東街重建區的情況也是如此。所以,我也認為社區民主是民主運動的根,每個能長時間、直接、正面接觸居民的社區工作者,都扮演着重要角色。

我不太接受那套「重新洗牌」理論,因為每個議席代表着的都是資源。在泛民資源本身已被建制派大大拋離的情況下,每個議席的資源都不應該輕易放過。若「重新洗牌」是人民力量取民主黨而代之,倒也沒所謂;否則,被建制派進一步壟斷資源,社區民主實在難以推動。

今屆區選泛民看來是大敗了,但個別地區憑着紮實的地區工作,卻也取得不俗成績。如新民主同盟、民主黨南區和沙田區團隊、葵涌的街工等,正正顯示社區工作絕對能夠抵抗建制派的蛇齋餅糭和資源優勢。我也估計,這些地區團隊其實做的也是類似的社區民主工作,於最底層透過居民的參與,增強他們對小恩小惠的免疫力和抵抗力。

擴區會職能 非僅諮詢聯誼

要說社區民主,當然也牽涉區議會職權和架構。現時區議會只被政府視作諮詢組織,被市民視為聯誼活動中心,但明明區議會的職權可以不止如此!現在稍稍改善了一點的,是區議會可透過「小型工程撥款」去興建居民渴求的社區設施,但在其他很多地方,區議會仍無法扮演外地市議會的角色。例如有些地區有小販擺賣,他們能夠生存當然因為有客源,而客源也一般是當地居民;區議會在這事情上難道不可以從中介入,找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又例如垃圾埇、座椅、上蓋等設計,為何總是區區一式一樣,區議會在這些事上沒有決定性的影響力?

區議會極需要改革,有權、有責的區議會才能更確切地令居民的訴求得以落實,才能讓居民真正參與管治!我也非常希望各位泛民主派的朋友,不要再矮化區議員的角色了;選民習慣小恩小惠、還是社區民主,都是社區工作者們有份營造出來的。

2011年11月14日星期一

矽谷創業天堂 但你願冒險嗎

美國矽谷,遍地是成功創業的例子,就算當下環球經濟低迷不穩,大企業收購蚊型創業公司的消息仍是不絕於耳,收購價坐底千萬美金。

一個簡單的說法是:一旦被成功收購,就即可買車買樓,倘非行差踏錯,從此不用work-for-money。更重要的是,矽谷裏,成功故事的主角,往往就在左近,可以是咖啡廳裏T-shirt短褲的路人甲,可以是每兩星期照我一次肺的老細。

撫心自問 可有膽量氣魄?

每想到他們戶口裏有幾百萬蚊,想到當下的安穩生活,想到他們可以隨意冒事業上的風險,心裏總是由衷地羨慕。時常問自己,會否有朝一日,我會達到他們今天的境界。或者,換着是我,回到他們創業那個時候,我又有沒有這個膽量與氣魄?

先做一個思想實驗,自問一個簡單問題,足證自己一世冇發達:如果摩根士丹利或谷歌向我招手給我聘書,但同時有個有趣的創業想法,我會怎樣做?

這問題簡單易答。跟大摩說我有谷歌的聘書,跟谷歌說我有大摩的聘書,然後看兩者的反應,目標是提升待遇。至於創業,就讓我有公餘時候再做吧(如果精神還許可的話?)。

做大公司最重要的好處,是不用向他人解釋為甚麼要做大公司。成長的時候,我作過很多決定,都會遭外界質疑,無論是大學選主修科,抑或是畢業後的發展,總會有許多人不明白我的選擇。有時我會忽悠一下,有時卻要立論說明。為自己開解日久,縱然論據都給理順,但每每總得花時間費氣力,甚至動搖本身立場。

做大公司就不同了,跟人相告近況,別人「哦,幾好吖!」便會收聲,因為再質疑就惹來葡萄友的嫌疑。這樣我站着原地不動,只消一句話,就足以讓三姑六婆收口,自我感覺良好。

心中只求安穩 何以值得上岸?

以前做了幾年研究生,當同年紀的朋友在職場工作賺錢升職時,我卻在象牙塔裏亂竄,心裏羨慕別人的生活。最怕別人問我以後打算怎樣,因為自己都不清楚。在大公司工作,起碼可以理直氣壯跟人說,我可以做上三五年,然後再作決定。

這說明了,自己心底裏其實很希望有點安穩的生活。要冒險創業,繼續被旁人質疑,感覺太不踏實。最矛盾弔詭的就在這裏:我在羨慕成功創業的朋友當下豐足的生活時,卻忘記了別人當年開業時,十個煲兩個蓋的艱難時候。

自己不願冒風險創業,又何以值得上岸過安穩生活?

2011年11月8日星期二

網絡分享文化 摸着石頭過河

上星期,法庭表示,可能會將拍攝2歲兒子駕車短片的父母判監。另外一宗和拍片、拍照有關的新聞,是再有陳冠希的「慾照」流出。老一代的人可能對此嗤之以鼻,並冷冷地丟下一句︰「愚蠢!」可是,這卻忽略了一個事實︰拍片、拍照將所有事情留念,然後放上網,其實已是年輕人的文化。

只求感覺良好 懶理責任私隱

年輕人之所以這樣做,追求的是即時、即興和現場感。拿着手機,按下快門,其實是一種impulse,彷彿不記下這一刻,便缺少了些甚麼,縱然知道自己翻看這些短片和照片的機會其實不大。拍攝的一剎那,就是很簡單的自我感覺良好,僅此而已。無論是那對父母,還是陳冠希和Cammi,也是如此,那一刻,其他甚麼的私隱、保護自己、可能有危險等等,他們可能壓根兒想也沒有想過。法律責任?會被控告?就更加不在他們的思考範圍之內。

至於將拍好的東西一股腦兒地放上網,所謂的sharing culture,追求的也是一種感覺,一種和其他人無時無刻都get in touch的感覺。因為如果不這樣做,便好像和世界斷了聯繫。即使在事實上觀看這些照片和短片的人可能不多,但這就是互聯網的世界,自然地會形成一種空氣、一種壓力︰不將這些東西share出去,便會悵然若失。這也算是互聯網洪流中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吧!

在最新一代的年輕人當中,這更可能已成為一種習慣,甚至是一種本能。對他們來說,拍片、拍照然後share,就好比咀嚼然後吞嚥一樣,是這麼的自然和一氣呵成,並不需要問為甚麼的。

網絡超速發展 現實規範難追

也許,不少人會覺得甚麼也拍下來,無聊得很;將私人的照片和短片放上網,更有可能令自己和身邊的人受到不必要的傷害,非常有問題。但不妨從一個更寬闊的角落去分析︰第一,網上文化在高速發展,無時無刻的在變化,年輕人其實也在摸索之中,跌跌碰碰是常有之事,不用大驚小怪;第二,網上文化發展之快,也並非現實世界中的規範(norm)可以比擬,而且,兩者之間在本質上也有落差。

因此,可以肯定這些事件未來將會繼續發生,但這是探索、開拓的必經歷程,令社會思考怎樣的網上文化才是合適的,不必將其一面倒地否定。

2011年10月31日星期一

論視野論質素 港傳媒輸內地

空閒時候,你選擇看甚麼?書本、雜誌、電視還是網頁?不論如何,香港人在這幾方面的選擇雖然不少,但是種類(Genre)卻總是太少。除了英文的資訊來源,內地的也開始發展成熟。眼看香港的水平不進則退,實在令人痛心。

比如雜誌,有內地討論區這麼評價:「香港的雜誌主要就是財經企業的,娛樂八卦的,消費指南的。還有,差點忘記了,色情雜誌」。前三種的香港確實辦得相當好,在多種媒體做出自己的特色,派股票號碼、狗仔隊、潮流消費,都是成功例子。然而,要在香港找社會時政文化藝術評論,卻不太容易。

內地傳媒 敢引入新思想

香港滿足不了自己,那就看大陸的吧!我平時開着鳳凰衛視,看南方週刊、三聯生活周刊,網上遊一五一十部落、果殼網,不僅帶來我關心的中國資訊,最重要的是這些傳媒有着國際視野。他們服務的目標是全中國,要為眾多人口帶來國際資訊,並且作精準的分析。即使大家清楚有思想禁區,但他們打擦邊球、引入新思想的能力實在令人讚歎。

就像一五一十網轉載來源眾多的社會評論文章,各門各派華山論劍;果殼網是一個有非常多的學術專才投稿的科技網站,每天繙譯數十篇的外國新研究成果,有如中國版的New Scientist。毛澤東一句話仍然擲地有聲:沒有研究就沒有發言權。

盡管內地人是先要強迫接受馬列教育(雖然與典藉相差甚遠),但這種方針使他們思想更着重框架、歷史源流,與不提倡思想的香港教育差之千里。一旦內地人擁有能力去掙脫思想的控制,他們吸引、融會、發揚新思想的速度比任何人都快。他們物質條件可能不好,但意志驚人。

只求物質資訊 徒令思想僵化

反之,本港的單調物質化資訊就相形見拙了。我們關心的,很多時是如何賺快錢、如何填滿自己無聊的生活、如何消費表達自己的存在。我們自稱是國際城市,但對內地人何以湧港、菲傭家鄉的社會如何、以至連香港人應該包括甚麼人,皆是一無所知,更不要說巴勒斯坦應否加入聯合國、普京應否再做俄羅斯總統之類的世界大事了。我們的教育水平高,卻被僵硬的體制限制了思維,只有一種生活方式。拋開港式傳媒,擁抱世界不同的思想,親吻迥異的文化,才可以在這種變動的時代,對抗一次又一次的風險。

最後還可以補一句:大陸連軟性色情(Soft-porn)雜誌節目都比香港的更開放更幽默,能不叫人嘔血嗎?

2011年10月24日星期一

資本主義追迫 安居樂業路遙

曾經在內地成長、學習、生活22年,也在香港學習、工作、生活了近10年,在我的頭腦裏不斷地比較思考不同社會環境和體制下的差異;在香港這個不同文化融合的環境中,這種體會尤其深刻。

這兩年,隨着西方經濟體系大滑坡,對於西方質疑的聲音也愈來愈多,我不妨「落井下石」一把,在年輕人的立場,說說對迫切關心的結婚、買樓、教育、投資等問題的看法。

工業革命 家庭矛盾根源

在東方文化中,男主外,女主內,以不同的責任進行約束,保持家庭穩定,進而構成社會的和諧;即使是歐洲大陸,也曾經是這樣的家庭關係。但隨着工業革命興起,需要大量的產業工人,於是資本家打出了男女平等的口號,號召女性走出家庭,走進職場,走向社會,實則是為了補充勞動力市場的不足。家庭中的平衡關係被打破,誰對家庭承擔責任,成為很多家庭矛盾的根源。

然而,隨着更多女性進入勞動力市場,雙職工家庭獲得更多收入,理應提升家庭生活質量,有更好的生活環境。但實際情況是,資本氾濫下的炒賣,讓房產市場膨脹的速度遠超過家庭收入的增長。家庭收入不斷增加,房子卻愈住愈小。100年前,人人都有house住,現在很多家庭卻要擠在「鴿子籠」裏,年輕人工作多年,連安居的想法都未必能擁有。

「鴿子籠」裏 難言生育大計

接着,即使一對相親相愛的年輕男女排除萬難,喜結連理,要不要生孩子,如何教育子女的問題又擺在面前。東方文化中,子女是屬於家庭的,棍棒出孝子是至理名言。但為甚麼在資本主義社會中,父母不能打罵子女呢?很簡單,因為子女不屬於家庭和父母,而是社會、政府、資本家的資產,政府承擔教育,在進入勞動力市場後,創造財富,繳納稅收,成為市場的資本。

這麼看來,也就可以理解為甚麼西方社會沒有東方的贍養觀念和家庭關係。當然,也就可以理解為甚麼愈來愈多人不想生孩子;承擔投資,卻沒有享受回報,大家都是算過這筆帳的。

零利率「焗賭」 財富轉移莊家

最後,家家戶戶存了血汗錢,準備存到銀行,銀行卻告訴你,現在是零利率,我們也不想收你的錢,然後去放貸,那樣掙錢太辛苦,風險大、責任高。不如,我介紹一些投資產品給你,你自己判斷,承擔風險和責任,我抽佣金。當然,這就是一場賭博,零和遊戲,莊家永遠不會輸,過幾年搞一次金融風暴,割一次羊毛,財富不是被蒸發,而是被收割到莊家。

革命先烈們說,只有「社會主義才能救中國」,這個理想不知何時能實現;但資本主義的問題,卻到了非要解決不可的時候。如何讓資本家承擔起社會責任,讓他們明白「取之於民,用之於民」的道理,如何縮小貧富差距,走向共同富裕,已經不僅是中國改革開放需要解決的問題,而是全球性問題。

香港,應該可以做好這件事情;畢竟,庫房有糧,心裏不慌嘛。

2011年10月17日星期一

議會鬧劇 欠政治智慧

如果以「政治家」應有的胸襟作為標準來打分,特首曾蔭權在立法會答問大會中,應對黃毓民議員的指罵、梁國雄議員的擲雞蛋,實在不能算合格。

語言暴力 一巴掌拍不響

曾蔭權被指罵,心中當然有氣,可是作為政治家,也不能以「爛仔」、「黑社會」來明嘲暗諷自己的對手。政治家面對質問——哪怕是怒罵,盡管心中是如何的不喜歡,也不能這樣和對手對罵(更何況,黃毓民的提問並非全無道理)。畢竟,「爛仔」、「黑社會」已近乎人身攻擊,只會使人覺得曾蔭權的態度也有問題。當初,大眾還可能覺得黃毓民在使用「語言暴力」,但現在則會覺得「一巴掌怎會拍得響」,雙方也有責任。

如果曾蔭權真的忍無可忍,想給對方來個尖銳點的反擊,不妨參考前港督彭定康的一句︰「我認為這只是一個政治姿態,一個空洞的政治姿態而已。」這樣的回應,也比現時的互相對罵,要來得好。

在面對梁國雄的擲雞蛋時,曾蔭權的回應亦非政治水平。如果遭對手無理侮辱,政治家更應顯示自己的胸襟和風度。這樣,大眾便會覺得你只是「暴力政治」下的犧牲品,輿論只會慢慢轉向,偏向於你,為你加分。

可是,曾蔭權的回應卻只是一句︰「我好驚」,繼而指摘梁國雄的行為不適當,完全沒有任何風度可言。前美國總統克林頓,和前加州州長阿諾舒華辛力加無疑要高明得多。面對雞蛋,前者笑着說了一句︰「擲雞蛋的人手力不夠」,後者更幽擲雞蛋者一默指︰「他還欠我一塊煙肉!」曾蔭權和上述兩者的差距,何止以千里計?

忽發奇想,如果曾蔭權說出以下的一句︰「如果向我擲雞蛋能平息你心中的怒火,那你便擲吧,但我希望之後你可以理性和我討論施政報告」,梁國雄便會完全被比下去。

彭督克林頓 有板你看

要當政治家,便要有政治家的包容和胸襟,甚至要忍人之所不能忍。彭定康、克林頓和阿諾舒華辛力加,已為我們作出了相應的示範。為甚麼曾蔭權就不能多點留意外國世界級政治家的一言一行,好讓自己也能做一個像點模樣的政客?當初參選特首時,自詡為「政治家」、懂得引用邱吉爾名句「Give us the tools and we will finish the job」的曾蔭權,到哪裏去了??

2011年10月12日星期三

迎環球經濟挑戰 80後要搏盡

有人說,年齡是一個重要的變量,影響着一個人在不同的時期應重點作甚麼事。例如幼兒階段應是學習語文的最佳時機。因為那時候記憶力好,能在短時間內吸收大量詞彙,而且模仿力強,容易培養用那種語言思考的習慣,又不用上班,有大量時間進行鍛練。

假設上述理論是正確,也許年輕讀者感興趣的問題會是︰對於一個畢業後工作了幾年的年輕人來說,最應該做甚麼事呢?根據傳統智慧,努力發展自己的事業是最重要的事情。

32至35歲 上游黃金期

對於這個概念,國際著名企管大師大前研一提出了具體的觀點。在其著作《後五十歲的選擇》,他指出,大學畢業後的首十年,是上班族的關鍵期。因此他建議,在畢業後十年期間,上班族應該能做到甚麼程度就做。

他認為,一個人工作了十年,約32歲到35歲,無論所待的是甚麼樣的公司,在公司內該學習的事物都應該可以完全學會。其後,任何事情也難以學到了。到了這個時候,大概可判斷一個人是否有很大機會擢升成為管理層,還是做一個普通職員。所以尚未嶄露頭角的話,今後就難有機會了。

由於與我的所見相脗合,我相信大前研一的想法有一定合理性。想再補充的是,身邊事業發展得不錯的朋友,其實早在畢業後三年內就獲得提升為初級管理人員,過三至四年後又會再獲提升。我認為,這意味着如果一個人工作了6至7年而一直沒有獲得提升,其實是一個警號,要加倍努力才行。

我自己距這35歲大限還有幾年的時間。全力發展事業仍是未來幾年的重點工作。展望未來幾年,環球經濟可能會進入衰退。如果是這樣的話,勞動市場會轉差,就業人士保工作的壓力會愈來愈大,工作量很可能會增加;而待業人士面對搵工難的問題。不過,幸好在未來幾年,我的各方面如生理、精神、能力等都會處於巔峰狀態,有很好的條件迎接這些挑戰。

另一方面,從正面的角度看,我們亦可視這些挑戰為迫自己提高能力的動力,對我們的長遠發展其實也有好處。

無樓未必壞 轉工更靈活

最近身邊不少同齡朋友正忙於結婚、生兒育女等事情,也因此而買了房子。比起他們,我擁有一項重要優勢,就是可投放更多時間和精力在工作上。而由於沒有買樓,我沒有供樓的壓力,可以因應時勢和環境的變化而作出進取的選擇,例如到海外任職,投身一個有潛力的新行業,甚至是創業等。

根據歷史經驗,為了應對危機,人們會願意作出改變,因而帶來新機會。這意味着危機對我們這類人來說,未必完全是一件壞事。所以,不論經濟情況是好是壞,未來幾年都是我們努力發展事業的好時機。大家要努力呀!

2011年10月3日星期一

自幼學循規 起跑輸人九條街

十年前,我讀中學時,曾經越級挑戰,代表香港到芬蘭參加國際電腦編程比賽。比賽分上下兩場,各歷時五小時。參賽者要在限時內編寫程式解決幾條難題,然後上載至中央主機,主辦單位以幾組不公開的數據測試,程式於極短時間輸出正確答案便得分,高分者勝。比賽的主要難度,在於程式需要作龐大的運算,若非應用較高深的算法,程式難以在短時間內完成執行。

輸了比賽 卻擊敗賽則

其中一條問題,我毫無頭緒,只懂得以極慢的算法找出答案,若把這方法上載,程式必然超時,必得零分。於是我心生一計,在自己的電腦窮盡所有測試數據,以龜速找答案,然後把所有數據和答案都寫在程式碼裏。主辦單位測試時,程式只消在程式碼裏找答案,一定夠快。

問題只有一個:程式將會過於龐大,遠超當時電腦能承受的負荷。不過我既然別無他法,最差結果頂多是零分,我就把幾百MB的程式碼上載至主機,可惜比賽結束時主機仍沒有反應。當晚大會的賽後報告,指有選手因為上載過大的程式碼,導致主機不勝負荷。於是,大會要更改下半場的賽例:程式碼不能大於10MB。

我當場的反應是:當局因我更改賽則,我好勁,這是壯舉,我贏不了比賽,我卻擊敗賽則!

未幾,我開始擔心,因為從隊友們的眼神語氣,感到他們未必接受這樣勇闖灰色地帶的行為。我們自小學習要循規蹈矩,考試最好滿分,十項最好全能,操行最好優異,卻從不鼓勵think-out-of-the-box。踏鋼索鑽空子,在香港不太歡迎。我怕別人指摘我浪費代表香港的難逢機會;我怕別人責怪我不學無術只懂旁門左道。至幾年後,隊友們向他人介紹我時,仍然會語帶嘲諷地提及這個「壯舉」,我厚着面皮一笑置之,一絲後悔當日的鹵莽。

港扼殺創意 產業注定敗

最近,我開始在矽谷工作,跟同事談起這往事時,他竟然問:「為甚麼你不寫在履歷表上?早知你曾在國際賽搞事,開始時就對你友善一點,給你艱難複雜的任務。」然後,他侃侃而談和其他同事以前在故鄉搞事的事迹,不亦樂乎。我才發現,在科技界裏,原來「搞過事」是履歷表的重要項目,人們並不太欣賞循規蹈矩的乖乖,鑽空子、找漏洞這些旁門左道才是常態。

從兩種截然不同的反應,大抵可知哪個地方較容易接受新鮮事。政府曾幾何時要推動創意產業,我認為注定失敗。莫說要贏在起跑綫上,我們自幼稚園時,學習循規蹈矩地做人的那天,已經輸給別人九條街了。

2011年9月27日星期二

梁唐誰當特首 終局難免同樣

近日,特首選戰鬧得沸沸揚揚,梁、唐之爭成為社會焦點。可是,如果有人問,兩者之間誰人比較適合當特首,我只會不置可否。原因無他,這個問題問錯了。在沒有公開、公平的選舉之下,無論梁、唐哪人成為特首,最終的結局都只會是人仰馬翻。

打全方位民意戰 補政制不足

沒有普選,便沒有民意授權。在普選的規則下,哪怕是喬治布殊、陳水扁,甚至是董建華,一旦真的當選,其他反對者也無話可說。這便是選舉的遊戲,輸了便是輸了,輸了便要「心甘命抵」。因為這是人民的最終選擇,不能不服。但是,現在的這個體制,人人都有不服的理由,而且是合理地不服,施政又豈會暢順?

新特首可以怎樣做?唯一法門,便是營造有利凝聚共識的氣氛,收納所有界別的意見。要打的,是全方位的民意戰,為政策、施政爭取最大的認受性,以個人能力補體制之不足。

面對市民,要做到真正的虛心聽取民意,掌握民情。拜託,諮詢不要再由上而下、有預設立場了。「只有briefing,沒有dialogue」的諮詢,完全是虛妄。好好的揣摩民意,多讀幾份報章,多一點親身落區,不要再和民意脫節。

爭認受性 議會內忌親疏有別

在立法會內,更不能擺明車馬大玩「親疏有別」,要把所有議員都當作是要爭取的夥伴,不可有「數夠票」的思維。這樣,政策才有最大的認受性。很簡單,如果特首自絕於大約6成民意支持度的泛民主派,下場會如何?董建華和曾蔭權便是最佳的例子。

克林頓曾經說過:「美國人民把總統職務交給一個政黨,又把國會交給另外一個政黨,不是要為了讓雙方鬥氣,勾心鬥角,相反,他們是呼喚我們消弭分歧,達成共識。」新特首面對現時的政治體制,也要有着這樣的智慧和氣魄。

但是,整項工程可謂再造香港的政治生態、政治文化,難度不低,需要極為高超的政治技巧,更要審時度勢,知所進退。能夠應付這種政治工程的,大概只有如李光耀、邱吉爾和列根之類的人物。在香港,我們呼喚的是專業的領袖、政治家(statesmen),而不是業餘水平的政客(politician)。可是,梁、唐似乎都不是這等級數的人才。在這個情況,談論特首選戰,只是「Who's up, Who's down」的八卦新聞。

2011年9月19日星期一

社會出問題 勿卸責「廢青」

本欄的起點是2007年出現的「四代香港人」,以年輕人角度評論時事。及後歷數件大事,八十後基本取代前者位置,即使仍以年齡作約略區分。抗議日增,社會如何回應?最新出爐的,是有強烈價值標籤的「廢青」,愈看愈覺得大戰將臨。

胡亂指摘 人人變廢青

「廢青」指向很廣泛,最明顯的當然是如衝擊替補機制諮詢論壇的黑衣面具人之類,每個參與政治活動,與意見相左者有肢體衝突的、口角的、只是遊行靜坐的,是廢青;在網上當「鍵盤戰士」(而不行動的),一個打十個的,是廢青;工作表現差,不上心的,是廢青。在天台搞音樂會的,是廢青;爭取居屋公屋的,是廢青;燒巴士的,也是廢青,廢青有太多種類,但都是領綜援,無所事事,伸手要福利的年輕人,認真荒謬。

看了以上的描述,你想做八十後還是廢青?去年我以為八十後已經夠壞了,起碼八十後也可以有主流「才俊」,沒想到還有更誇張的。批評人廢青的,不一定是可預期的建制派保守派,青年也會互相指摘。社會撕裂,一個標籤玩大了,可以殺人。

就像英國近月騷亂,有論者指與八十年代一系列改革有關:這些「瑪姬的孩子」(Maggie's Children,戴卓爾夫人年代出生)自幼就活在經濟自由化、資本橫行、贏者全取的年代,當社會制度落後於全球性的競爭,底層社會無法分享經濟成果,於是造就一群所謂社會失敗者。有一名廢青被警察槍擊,火頭一起,連中產、富有的孩子們也一樣興起搞事,人人都感受到社會不安的幽靈,給英國社會一記當頭棒喝。

打壓搞事者 不如用心對話

現在是否到了劉兆佳警告的臨界點?我不認為香港會有暴力騷亂。但當社會不理解為甚麼這麼多年輕人不能接受「維持現狀,現狀很美好」的價值觀,最終結果是全面的分化,連一些本來對默默努力、寄望改革的人也更同情所謂的廢青。因為你沒有出頭天,早晚也是被貶抑的廢青。胡亂標籤、打壓,以為可以把「搞事的」邊緣化,而不是正視多年來的社會轉變,平心對話,結果堪慮。

一個有未來的社會不應怪罪年輕人,社會始終是年輕人的。年輕人對社會有理想、有迷惘,未必有錢,不能移民,只能努力活下去。滿足不了他們的訴求,請不要把他們打成要求多多的廢物,或許可以想想是否社會真的出了問題,有理說不清。

2011年9月12日星期一

當家柴米貴 創業之初甚艱難

前面說到了我創業前的心理準備,以及開張之前的各項必要條件。左手拿着天使投資人的幾十萬元港幣,右手拿着香港入境處的工作簽證,坐在香港科技園孵化中心提供的400呎辦公室,我才發現此前所有的計劃,都不如現實來的殘酷和艱難。

慎用本金 捨不得打的

從來沒有給別人打過工,沒有被面試過的人,現在打出第一個招聘廣告請員工。把投簡歷的同齡人請到面前的時候,不知道詢問對方的技能和經驗,也不懂得了解對方的性格和心態,更加無法測評奮鬥心和責任感。只是傻傻地問了一句:你想和我一起創業嗎?當然,這樣的問題,不是招來和我一樣傻的人,就是招來對我期望值很大卻很快會失望的人。

花錢也是件痛苦的事情,即使是買工作必需品,也體會到「不當家不知柴米貴」。新的辦公家具太貴,就去買二手的;筆記本電腦太貴,就買桌上電腦,配的還是CRT顯示器;出門辦事從來捨不得打的士,即使是在深圳。算着手裏的錢,想着如果錢都用完了,這個業還怎麼創下去。

給員工打工 花錢也痛苦

別人都說創業自己做老闆,多好!其實,創業之初,根本就是給員工打工的。沒有想過自己的工資是多少錢一個月,只是領基本生活費用,但同事的工資是要按時發放的,從沒有拖欠,也不能夠拖欠。此外,發工資的時候還要對同事說,對不起,現在創業中,財務狀況不是太好,工資不高,請你原諒。

如何掙錢養活自己,也就是收入模式,更是時時刻刻縈繞在頭腦中的大問號。產品的開發,從需求到實現,比想像中複雜;原先設想的客戶,在實踐中並不容易挖掘;原先設想的市場,也沒有那麼顯而易見;渴望獲得的支票,更加是難以裝入我們的口袋。原來,想掙點錢,真的是那麼艱難。

吃苦頭抓機會 捱出第一桶金

當然,最難過的一關,還是來自團隊夥伴的不理解。由於一畢業就創業,沒有任何實際經驗,這個過程必然特別艱難,再加上我時常的沮喪和暴躁,難免會讓一起吃苦的夥伴心生不快,棄我而去。發生這樣的狀況,會令我久久無法釋懷。

一位已經成功將企業做到上市的清華學長告訴我,這就是創業,開始的時候,你拼命努力地工作,辛辛苦苦,卻賺不到錢。熬過最艱苦的日子,掌握一點吃飯的本領,努力抓住一次機會,賺到第一桶金,讓自己能夠生存下來,就算是成功邁出創業第一步。至於以後的發展,那就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了。

痛並快樂地活着,創業之初最好的寫照。

2011年9月5日星期一

與傳媒交惡 一哥蹈尼克遜覆轍

港大風波發展至今,大家由至始終都對警務處處長曾偉雄窮追猛打。毫不諱言,盡管我還未至於憎惡曾偉雄,但卻也是在「食住花生等睇戲」。原因無他,自他上任以來,把話說盡,做事太硬,對公眾如是,對傳媒如是,致使「凡事太盡,緣份誓必早盡」。這正是政府官員的大忌。

大家對曾偉雄印象最深刻的,一定是這一句:「維護法紀要道歉,是天方夜譚!」當時,我心中已不禁納悶:「如果警方在執法的過程中,真的出了錯,如使用過分暴力,是否也不用道歉?」老實說,人生在世,孰能無過?你、我,以至曾偉雄,也不會例外。他這句話,彷彿在宣告「警方永遠是對的」,予人的感覺是多麼的囂張、多麼的不可一世。

這樣的態度,當警方真的有錯誤時,便會挑起人們的鬥心,欲將之擊倒而後快。「看你還怎麼砌詞狡辯?」、「你現在還可以不道歉嗎?」,相信是不少人在看立法會會議直播時的想法。

官員作風過硬 傳媒火上加油

除了一般公眾,對曾偉雄心中有火的,還有傳媒。除了因為傳媒是相關持份者以外,近這兩個月,媒體和警方的關係可謂跌至谷底。先有記者在採訪時,被當作示威者帶走,並在已核實身份的情況下,仍被扣留7小時;後有記者欲進入新政府總部採訪,被「當賊辦」,一度被控「企圖爆竊」。

凡此種種,均令媒體有一定的怨氣,畢竟新聞工作者也是有血有肉、有感覺的人。既然雙方的關係如此劍拔弩張,當有較為明顯的證據,證明警方有妨礙新聞自由之嫌時,傳媒燒上幾把迴旋大火,各種陰謀論、揣測報道,有如排山倒海般拍向曾偉雄,也就不足為怪了。

「從歷史中學不到任何教訓」

曾偉雄這樣對待傳媒,讓我想起了尼克遜——這位因水門事件而下台的美國總統。同樣地,他在任時和媒體的關係勢成水火,結果雙方積怨在醜聞中大爆發,輿論毫不留情批評尼克遜,埋下後者下台的伏綫。曾偉雄可說是為黑格爾的名言下了注腳:「人類從歷史中學到的唯一教訓就是,人類從歷史中是學不到任何教訓。」官員們為甚麼就不能多看幾本書?

身為官員,便需要有相符的胸襟和風度,太盡、太硬,都注定會失敗。盡管警務處處長是一個「政治中立」的職位,可是還得是有基本的政治常識和政治智慧吧!

2011年8月29日星期一

培養獨立思考 成功近一步

我發現,在事業上取得成就的人,不一定有很好的學歷,也不一定掌握很多知識,更不一定有廣泛的興趣,但有一個共通點,就是當面對問題時,他們都能提出自己的見解,而不是人云亦云。

要成功不能人云亦云

然而,當年我們求學的時候,其中一個重點是學習如何在公開考試取得好成績,以拿到進大學的入場券。為此,我花了很多時間學習香港考評局就過去多年會考而編寫的參考答案。因為那時我認為,只有在試卷上寫上的答案,跟考評局發出的評分標準上的參考答案相距不遠,就有望取得高分。

現在回想,當年努力學習考評局發出的參考答案,對培養獨立思考能力實有不利影響。畢竟這種學習模式,不會鼓勵你對考評局的答案提出質疑,更不會鼓勵你有自己的見解。

悔懊過去的錯誤是沒有意義的,我們惟有努力現在,學回一些過去應學而沒有學的東西。為了鑽研思考方法,我在看大前研一所寫的《思考的技術》。

解決問題先找癥結

他在書中強調,當我們要解決問題,我們要分析問題出在那裏,然後弄清其中的原因,再對症下藥消除問題。但很多時候,我們只看到問題的現象,卻將現象當作原因。

他認為,我們之所以弄錯產生問題的原因,主要是由於我們沒有做好驗證的工作。他舉了一個例子以說明這道理︰A公司的產品銷量差,也許我們一開始會理所當然地以為原因不外乎是產品質素或定價出現問題。然而,這都只是我們的假設,而不是結論,我們必須尋找證據去檢驗這些假設。

其中一個方法是找來各個推銷員的銷售成績,如果發現有些推銷員的業績很好,其實可判斷產品銷量差不是由於商品的質量差或價格不合理,否則不會有一些推銷員取得好的業績。然後,我們可修改假設,銷量差是由於是部分推銷員技巧出現問題。

重複驗證假設 不能紙上談兵

下一步是繼續找證據,方法可以是跟隨推銷員一起拜訪客戶,了解他與客戶說了那些話、客戶有何反應等。如果最後發現業績差的銷售員跟好的分別,是在於前者經常躲懶,沒有做好其工作。那麼,產品銷量差的原因應是賞罰機制不合理。解決方法可以是解僱業績差的人,另外取消固定薪金制,改為績效獎金制。

總括來說,單憑過去經驗和看書,是不能讓我們找到問題的答案。思考問題是需要不斷重複假設和檢驗,以確定問題所在和產生問題的原因。也許是篇幅所限的關係,很多人在報章評論事情時,只提出結論,卻沒有同時提出證據以引證。如果我們要訓練思考,其中一個方法可以是針對在報章上看到的言論,思索蒐集甚麼資料來驗證,再想一想在不同的假設下,可以作甚麼結論

2011年8月22日星期一

少壯多曠課 更易贏在起跑線?

筆者跟幾個同校的師兄弟,中學以後各自修行,循着不同的途徑,今日在美國矽谷不同的科技公司嬉戲遊玩。

我們每人各有所長,背景不同,人生目標亦相異。不過,大家的共通點是:在中學時代曠課缺席日數極多,沒有花費太多時間於課堂功課考試上。在其他同學為公開試那三幾個優等成績努力時,我們卻把精力專注在自己喜歡的事情上。我們犧牲的,或許是公開試成績表上的幾分;我們所得的,卻是贏在起跑綫那半步。

蓋茨未上大學 已熟練程式

這正正是暢銷書《Outliers》作者Malcolm Gladwell提出的「贏在起跑綫」和「一萬小時法則」。前者指在大多選拔制度下,同齡的小朋友中能力佔優者,會獲得額外照顧,從而增加他們與能力稍遜者間的距離;後者指若一個人要在某個領域有傑出表現,先決條件是花上一萬小時練習研究。微軟的Bill Gates還沒上大學已玩上一萬小時寫程式,他唸大學時自不然對電腦科技有充分認識,也察覺到其他人對電腦認識缺乏,才能擁有毅然輟學哈佛的勇氣。

問題是:哪裏來那一萬小時?筆者唸中學時,有幸享受隨意曠課的「權利」,得以把時間投放在對我來說更有意義的活動上。高中預科幾年,時間積累下來也有兩三千小時吧。

路路有新天 勿過分看重公開試

但最近每見報載「新高中恐慌暑假補課朝9晚8」,就不禁為莘莘學子而神傷,寶貴青春就此浪費在課堂裏公開試上。即使假設公開試的好成績對個人前途有正面影響,但是,根據定義,能考第一的只有一個人,而且受邊際遞減效用所限,多花一倍時間讀書並不能把成績翻一番。

如果一個學生清楚自己多花一倍努力讀書,亦沒可能贏在公開試的起跑綫。那麼,強迫他每天上學讀書,是否有點不切實際?如果讓他把精力投放在研究其他東西,是否更合乎效益?我們常強調要「贏在起跑綫」,卻往往忘記了社會上其實有很多很多條起跑綫,公開試不過是其中小小的一條而已。

當下的現實是:很多學生把自己的寶貴一萬小時全花在公開試上,千辛萬苦在終點裏還困在芸芸人海中間。既然如此,何不另覓他徑,把精力投放在其他人煙疏落的跑徑裏,說不定三爬兩撥,就能闖出新天。

2011年8月15日星期一

精叻香港人 規劃非我杯茶

港澳辦主任王光亞的一句「不知道怎樣當Boss、怎樣當個Master」,一石激起千重浪,惹來各方評論。無奈地,這似乎是一個事實。不過,轉念一想,不懂做boss,沒有長遠規劃的,又豈止是高級公務員而已?彷彿,這是全香港人的共孽……

香港人,從來都不懂得怎樣去做好主人的角色。也許,這是歷史的錯。在政治上,王光亞主任所指的受殖民地影響,當然是原因之一。由香港成為英國殖民地開始,港人便和「當家作主」一詞絕緣,關於香港所有決策,我們都無從置喙。可是,這只是故事的一半。在過渡期,香港的前途談判上,我們再一次無權,商談的只是中英兩國。同樣地,在回歸後,我們要求有權選特首,要求民主化,望着的不是自己,卻是「阿爺」。

歷史的錯 不曾擁有政治權
添上這一筆,就會明白,權力,我們整體香港人的政治權力,從來都不在自己手中。我們不是主人,令人欷歔,卻是事實。這樣,香港人會有甚麼自主性?會有甚麼完整的、充分的長遠規劃?
在經濟上,歷史更像是和我們開了一個極大的玩笑。過去在60、70年代,香港經濟開始發展,每一次經濟轉型都能成功度過。我們便以為自己是多麼的「靈活多變」、「醒目」和「精叻」,卻不知道自己是幸運之極,碰上一個「冷戰」的大時代。香港對資本、共產主義兩個陣營來說,都是戰略和信息交流的要地。就是有這樣的大環境,我們才可以借勢而起,「時勢造英雄」。結果,規劃從來都不是香港的那一杯茶。現在回過頭來,我們才驚覺:「原來長遠規劃做得不夠。」

短視圖利 危機後未見反思
不要緊,這可以改……等等,香港人有改的打算嗎?抱歉,我看不到。自回歸以來,亞洲金融風暴、SARS、金融海嘯,每一次,都是我們反思的大好機會。可是,我們有嗎?危機過後,大家都只是繼續短視,不停地炒樓炒股。「活在當下」,未來,卻在九霄雲外。
老實說,不懂做boss,沒有長遠規劃的性格,恐怕在可見的將來都不會改變。現時在大學內,人人趨之若鶩的科目是BBA,一個短視的,技術性的科目。似乎,將來仍是賺錢至上。
我不禁要問,如果香港沒有多一些讀地理、歷史、政治的人,又怎能清楚國際形勢、政經格局,再進而為香港定位,長遠規劃呢?



香港——不只是高級公務員——再不改變,恐怕便會太遲。


2011年8月8日星期一

網絡打手橫行 怎辨真偽?

早在小學三年級左右,家中已經有電腦可以上網,很快就懂得上網上論壇,見過各種刀光劍影。時至今日有了智能手機,更算是日上夜上。雖然現時論壇看起來有時 相當無聊,但反映民情仍有意義,只是看的時候要有技巧。對老一輩或者少在網上打滾的,遇到主流媒體引述網民意見,其實多會被誤導。

網上社群分化 可能指鹿為馬

第一是網上社群分化嚴重。一個論壇以至其中一個分區,都很難包攬所有意見,而是通常對其專門議題有單一看法,異議聲音不敵人多勢眾。議題可以是政治、男 女、經濟等等,甚麼是當中主流意見有時要看論壇結構,例如有沒有版主、管理員、會員制度有沒有分等級之類。亦可能是某些人以人海戰術打罵戰,而又偏偏成功 爭取一定信眾,連鹿都變成馬,那也無話可說。

比如政府要看網上意見,就絕不可以只看個別之意見,而是要同時檢視該區之主流風氣,才知道言論有沒有講道理,有沒有代表性。即使有代表性,也要根據當時處境,理解網民究竟有沒有講反話諷刺。

第二是近年「打手」橫行。即使從來沒有證據證明打手之存在,但參考內地論壇已成一門生意的「水軍」,本地論壇出現的現象實不難理解。凡是有社會爭議時,總有一群註冊日期相當新的戶口湧現,突然對論壇本來的主流意見作反擊,任何道理都聽不入耳,總之堅持己見。

最麻煩的是如何分辨哪些是真正有熱誠,上網表達意見的市民,哪些是受僱出手作對的打手,大概只能按以下原則猜測:

一、沒有合理的推論,一味妄想;

二、人身攻擊;

三、語調不像一般港人;

四、不斷重複同一言論等等。

易變捉女巫 亂扣帽子

例如在受不少人重視的高登討論區,遇上複雜議題,很多時就由認真議論變成「捉女巫」遊戲,大家深怕有打手,於是經常扣帽子,討論就根本沒有意義。

話題日新月異,未能盡列,更多網上的疑惑可參見《香港網絡大典》。本文僅是想提醒大家,雖然上網絡論壇是極有效率了解社會時事的方法,但看的不謹慎,隨時只會錯誤理解。

2011年8月1日星期一

打通人脈財脈 社會資源助創業

上次(編按︰6月20日《香港新世代︰我能不能創業?》)說到在香港創業的幾點心理準備,這次說說開張做生意前必備的幾個條件。

首先是創業的資金,也就是錢的籌集。年輕人創業,不需要太多錢,但沒有錢肯定是不行的。通常來說,最多50萬港幣就足夠了,再多也不知道怎麼用。籌集這筆錢,有不同的方法。家庭條件好的,可以由父母提供,失敗了就當交學費讀了個實戰MBA。家裏支持不了的,工作幾年,加上自己省吃儉用,存了些錢,傾盡積蓄也可以開始創業。

確定生意模式 覓奮鬥團隊
再就是像我這樣,讀MPhil學位的兩年時間,存了10萬的獎學金,再找一些社會上認識的資深專業人士尋求天使投資,籌夠創業開張的啟動資金。

其次需要明確創業的生意模式,這就比較五花八門了,360行都是創業的門路,只要是不違法的事情都可以做。香港的年輕人創業主要都是做門生意,例如開個商舖、糖水舖、飯館等。而內地的年輕人一般說到創業,就是搞些高新科技行業等,例如互聯網行業,由於入行成本較低,講究創意,是內地大學畢業的年輕人最多從事的創業行業。但不論如何,創業之初,都要選擇一個模式開始,在前進的過程中不斷調整改進,堅持下去,都有成功的機會。

接着就是團隊的問題。都說創業的道路比較坎坷,如果沒有志同道合者一起奮鬥,壓力是可想而知的。通常來說,好的團隊都不是一蹴而就的,要創業了才開始去找人都是太遲了。

在學生時代,或者工作之後,有這樣的同學、朋友,一起做過些項目,經歷過摩擦和磨合,都能夠相互理解,做出成績的人,才能稱之為團隊夥伴。至於真正走上創業之路,能否同甘共苦一直向前取得成功,那是將來要再面對的問題。

尋求政府資源 解辦公室荒
錢有了,方向有了,人有了,在香港還有一個問題,辦公室。雖然香港允許皮包公司的存在,拎着個皮包就可以做生意,但畢竟不是長久之計。美國年輕人創業可以有車庫,香港是找個睡覺的地方都困難。所幸,香港政府對年輕人創業還是提供了一些資源支持,尤其是從事科技及創意創業的年輕人,可以申請例如香港科技園、創意中心、數碼港、以及一些大學等提供的創業孵化計劃,這些計劃一般都會提供1至2年的免費辦公室,甚至資金支持。所以,創業之前,尋求政府及社會資源,都能夠解決不少燃眉之急。

最後,對於在港內地青年,包括海外青年,在香港創業還涉及最麻煩的工作簽證問題。有些人就是因為無法辦理簽證,而選擇先工作,等成為永久居民後,再考慮創業問題。

隨着香港政府人才政策的開放,內地學生更容易留港,內地青年申請來港工作簽證也有了更多的機會,希望政府進一步放寬政策,讓更多來自內地和海外,接受過良好高等教育,願意創業不怕失敗,尤其是從事高新科技行業的年輕人能來港創業,以帶動香港青年的創業意願,讓香港在未來的新興行業發展中,佔有一席之地。

2011年7月26日星期二

青年議政之道 路路不通?

毫不諱言,筆者是喜歡政治的。政治作為學科,可以令我了解甚麼是政策制定、達成共識、權力分配。但是,香港在以上各方面,總是讓人欷歔不已。曾認真的想過,自己作為年輕人,是不是可以改變政府些甚麼?翻來覆去,似乎都是「此路不通」。

「只有政府改變你!」

先說直接參與政治,無疑,這是改變的最有效方法。參選特首——一個最有政治影響力的職位——應該可以改變香港的政治吧!可是,有誰能告訴我,怎樣才能做到特首?先行從商,再在北京「廣結善緣」,獲得中央祝福(如董建華、唐英年)?主攻本地政策,換取市民支持(如梁振英)?還是在政務官系統內熬出頭來(如曾蔭權)?在香港,想成為特首,沒有清楚的「事業路徑」(Career Path),走的是一條模糊得不能再模糊的路。

退而求其次,當個局長或常任秘書長又如何?好像不錯,但走錯了路。想加入政府,從而改變政府,一位朋友說過︰「你改變不了政府,只有政府改變你!」隻身走進政府,單槍匹馬面對龐大的官僚系統,一堆堆的規章制度,能夠守得住自己的理念,已屬萬幸,更遑論大叫一聲︰「Change!」

學者議政 高官有聽嗎?
好!那轉向立法機關吧!先當區議員,再參選立法會。可是,從區議會到立法會,是一度大坎。區議會的選區,最大的不過數條屋邨,至於立法會,則是全港5個大選區。無論是選民人數,還是政策層面,兩者都不是同一個檔次。以前,尚有市政局及區域市政局作為「階梯」,現在,則是要求區議員們一步登天。不少現任區議員,做了20多年的地區工作,都是因為這個原因,無緣晉身立法會。搖搖頭,不通、不通!

直接參與不行,那間接呢?仿效學者們如馬嶽教授、葉健民教授,以專業知識評論時政,似乎可行……等等,回想一下,在替補機制的爭論上,政府是怎樣對待學者們的言論呢?馬嶽、沈旭暉兩位教授的聲音,政府可有一聽?他們的文章,官員們可有一讀?抱歉,我看到的,只是政府以「政治正確」為先,毫無以知識、理性、常識回應的打算。

這算是香港的悲哀嗎?香港的政治環境,就是這麼諷刺的不利於人們投身政治,和在政治上發揮影響力。筆者除了苦笑,還是苦笑!

2011年7月18日星期一

培育孩子方式多 莫拔苗助長

最近身邊一些朋友剛生了小孩,就已經開始為子女的未來教育作計劃。有些人決定為孩子報讀名牌私立幼稚園,以提高他們入讀傳統名牌小學的機會。如果入讀的小學能夠有升中一條龍安排就最好了,因為這可以保證孩子可以直升名牌中學,那他們就不會「輸在起跑綫上」。

家長憂子女 輸在起跑綫

其實,他們的想法跟香港不少中產家長的很相似。除了為孩子報讀學費昂貴的私立幼稚園,他們更會努力創造英語環境,例如閒時只會以英語跟子女交談;又會安排孩子參加很多不同類型的課外活動,使其在體育、藝術、音樂等項目表現突出,務求令孩子在入學面試時更易突圍而出。

為了讓孩子有更多時間溫習和參加課外活動,有些家長不用他們做日常的自理工作,受家傭全天候照顧。所以,有人就將不少港孩缺乏自理能力,歸咎於家長這類的培育方法。不過,相信令家長感到矛盾的是,如果不這樣做的話,他們的孩子在學業上的競爭力就很容易會被同輩比下去,畢竟這世代面對的競爭比我們那個時候的更激烈。

望子成龍 何不快樂童年

對於這個難題,我未能向大家提出好的解決方法。我反而想挑戰傳統香港家長望子成龍的價值觀。也許孩子未必否想成為「成功人士」吧。如果是的話,他們其實不用花那麼多時間讀書,和參加那麼多課外活動。那麼孩子應可過一個相對輕鬆的童年,不是也很好嗎?

蒙特梭利教育 另類成才之道

況且,培育孩子成才也未必只有一種模式吧。最近看到一個訪問Google創人Larry Page的電視節目,他談到自己的成功很大程度歸功於蒙特梭利教育(The Montessori Method)。他說,蒙特梭利教育訓練他不盲從規則和命令,學會自我激勵,對世事抱質疑態度,做有點與別不同的事情。

很明顯,蒙特梭利教育的理念跟香港主流中產家長的很不同。不過,你可能會說,Google創辦人的成功也建基於其他重要因素,又或者只是一個特例。總之,其例子難以道出蒙特梭利教育更能培育孩子成才的結論。但看到典型港孩種種不良習慣,也許香港家長應抱有更開放的心態,去探索不同的培育孩子方法吧。

2011年7月11日星期一

研究生輟學覓職 天大惡行?

每隔一陣子,在報章上總會讀到這樣的新聞:大學資助委員會公布近年資助的研究院學位數目,以及畢業生人數及其出路,然後有議員或學者指出研究生的輟學(drop-out)比例偏高,於是建議政府加強對研究生的支持,確保他們可以順利畢業,並加強就業配套,免得浪費學額虛耗社會資源。

認清方向 勝「磨爛蓆」

讀畢總不禁莞爾,似乎政府撥款支持研究,是為了讓研究生畢業,拿取學位然後以搵工為最終目的,而研究生中途輟學卻是天大的惡行。

但令筆者疑惑的是,究竟讓研究生順利畢業能帶給社會的益處有幾多?碩士博士文憑對工作又有甚麼關係?如果研究生自覺不適合念研究院,讓他們早日輟學投身社會,是否一個更合乎效益的方法?為甚麼硬要讓他們「磨爛蓆」地做研究寫論文,以換得一紙文憑?以輟學比例去理解研究院的成就,實是古怪。

數年前筆者在美國進入研究院,第一天新同學全坐在講堂裏,教授叫我們認着坐在左右的新朋友,因為跟據歷史數據,兩年後,這批新臉孔裏,超過一半將會因着種種理由而離開。教授們甚至跟我們計數,指出若為他朝高薪而進研究院,是個千錯萬錯的決定:博士和大學畢業生的起薪點和日後增幅之差距,絕對彌補不了幾年在研究院少賺的錢。建議我們如果只為了人工,不如早早打工去。

倘為高薪 不如早投職場

事實上,在一般的大學,要取得博士學位其實不難。以筆者的觀察,畢業與否,跟智慧高低關係不大,如果肯待上一段長時間,研究生總能畢業。問題是機會成本超高:閣下是否願意犧牲而已。

平均而言,修畢博士學位,要花上五六七年時間,每周工作超過五、六十小時,然而酬勞僅能餬口,重要的,更是研究經驗對求職未必有幫助,心理壓力更來自同年紀在社會工作年年升職加薪的朋友。若非本身對研究充滿熱誠,認為做研究帶來的喜悅,遠超所失的機會成本,念研究院絕不划算。

跟筆者同年進研究院的朋友,很多早已認清方向,投身職場,他們離開時,我們總會為他們高興。教授的開場白要新生們早日認清方向,無謂「磨爛蓆」換一紙文憑,虛耗青春,浪費學系資源。輟學比例高低,跟研究院的成就,實在毫無關係。

2011年7月4日星期一

政府恃權專橫 終淪輸家

都說香港的政治總是教人失望,這幾天在爭論的「替補機制」似乎再次驗證了這句說話。

不知在甚麼時候開始,政府總是在運用一種赤裸裸的權力,彷彿「權在我手,天下我有」,在立法會內「數夠票」便可,完全沒有聽從民意的打算。對大律師公會的4次聲明,對近1,000位學者的聯署,對其他的反對聲音——需知道剛過去的七一,據民陣的數字有超過20萬人上街;而在五區總辭中,也有約50萬市民投了票——政府都一概不理會。對曾蔭權來說,民望如浮雲,難道民意也一樣如浮雲?

為政治目的 捨公義不顧
更可悲的是,在這種「權力凌駕一切」的邏輯下,政府可謂無所不用其極。政府連一貫的、固有的諮詢程序也可以扭曲,硬是要把一場數個小時的立法會公聽會,和為期多則半年、小則一個月的諮詢相提並論,更堅持公聽會已代表民意。這除了反映政府根本沒有達成共識的誠意外,更重要的是,這代表了政府為着自己的政治目的,置程序公義於不顧。

這樣,最終的結果,便是市民和政府的力量對決,「鬥晒馬」,哪一方力量大,便可以壓倒對方。同時,亦只會造成僵局。

聽民意謀妥協 港府無力為之?
政治一定是這樣的嗎?當然不是。卑斯麥(Bismarck)教曉我們:「政治不是一門科學,而是藝術。」政治的藝術,是達成共識、妥協的藝術。政治不是零和遊戲,勝者全勝,敗者全敗。政治不應,更不能只是權力。

可是,這次政府似乎無意作出妥協,繼續「權力凌駕一切」。可以預見,無論替補機制是否為立法會通過,政府都會成為輸家。通過了,市民的不滿、官民之間的對立會更為嚴重。如果有議員因民意壓力而「轉軚」,導致方案被否決,那麼,政府經已是江河日下的管治威信,將會更形低落。這是一場必輸之局。

香港的政治,在一些重大爭議、大是大非的問題上,總是沒有迴旋的空間,彷彿都是這種赤裸裸的權力造成的結果。這樣的行事模式,對政府有害無益,為何尚要繼續?難道聽取民意、妥協和退讓,對政府來說,真的困難如斯?

2011年6月27日星期一

港青回國旅遊 真正國情教育

行將畢業,朋友們都跑去旅行,生怕這是未來數十年最後一次長假期。我沒甚麼錢,國際油價引致機票價錢上漲,只跟朋友去了短途,還算不錯。其後也有數次北上辦事,有點新鮮的經歷。

港人喜愛旅行團,然而毋庸置疑這不是年輕人理想的旅行方式,於是又有「旅行套餐」,僅包括機票住宿交通等等,其餘任君自訂。可是,有幸去過數次旅行,即使有空間自行編排,其實也逃不出「時間-景點-活動」之類模式,有點不多看一點就蝕底的心態。這沒錯,但總覺不夠爽快。

洋人經商 愛恨中國

月前去廣州則開了我眼界,北上省城,僅是為家人辦點事,完全沒計劃走任何地方,都是留在住所附近。廣州各大商貿展覽如火如荼,幾乎四處都是外國人,待在餐館裏,無時無刻都會聽到不同語言。不同於香港的是,你說不定是全場唯一懂英語的人。如果你再懂一些別國語言或當地球賽,還會更受歡迎。

得知我是香港人,他們最有興趣的,都必然是香港與內地的關係。雖然中國是個好地方,但從他們的經驗,都總感到對中國人有一定戒心,不如港人老實。還有城市建設、食物安全、經濟水平等等,都顯出一種又愛又恨的心情。來自烏克蘭的英語教師安德烈問我,好好的有香港,為甚麼想北上工作?背景是,他的叔父在蘇俄時代被流放到西伯利亞。其實大家都是同路人,不太滿意內地,卻要在此地找機會。

對現狀不忿 激發愛國動力


身處轉型中的社會,談起一堆光怪陸離的現象,總有不少共鳴。外人看中國,不外乎是一個廉價生產力基地,大家都明白有些潛規則不願觸碰。然而,在他們眼中,倒是很奇怪香港人對中國時事那麼關心,有時以其中一分子為傲。從這些對話,我更清楚明白到香港的獨特。新一代香港人如我般,早在小學已經學習普通話,大學讀的是中國專題,看的不少是來自內地的時評文章,即使不如上一代的鄉土情誼,但血濃如水卻總算明白多少。香港足以謀生,然而眼光放遠,畢竟中國跟世界亦是我們的舞台,除了單純利益,更像是「報效祖國」。

不見國難情不深,我們有發達的網絡,有相對的優勢了解中國,有更好的能力作改變。報喜不報憂的究竟算不算國情教育?多去旅行,多與其他人交流,早晚會發現你心中對現狀的不忿,可以成為一股真正愛國的動力。

2011年6月20日星期一

香港新世代︰我能不能創業?

最近遇到一個香港的年輕人,於香港就讀中學名校,在英國留學多年,又到北京學習了兩年,他告訴我說,在北京待了兩年,那裏的生活讓他覺得人生有很多的可能性,產生創業的衝動。然而,每次回港,看到自己的中學同學不是做lawyer就是做banker,加上父母的壓力,他又會猶豫。他認識我之後,找了我好幾次,主要都是在問一個問題:「我能不能創業?」

釐定方向 儲蓄「交學費」

這問題自從我創業開始,被人問過很多次,問多了,就總結出一套應對的流程和方法,分享如下。

我請那個年輕人依次回答了以下幾個問題:

一)你有沒有一個創業的方向?

有!這是創業必須的,即使這個方向將來可能會改變。

沒有?還是先找個工作做幾年再說吧。

二)你有沒有具體的書面計劃?

有!那麼我願意和你具體討論一下計劃的詳情,看看該從哪一步開始,未來的發展計劃是不是合理。

沒有?那就沒有談的必要了,空談想法是毫無意義,浪費時間的。

三)你有否存點錢作原始投入?

有!年輕人創業,準備幾萬塊錢當學費,是必須的,而且自己投了錢進去,自然會小心仔細,倍加努力;夠幸運的話,找到天使投資,獲得幾十萬元的啟動資金;又或者爭取到政府提供的孵化計劃資助,那就最好了。

沒有?那就存點錢再說,自己沒有投入,希望只花別人的錢,當別人的錢不是錢嗎?

先為員工「打工」 付120%努力

四)在沒賺到錢之前,你能否只領生活費?

能!那麼你將會為了自己過得更好而付出努力。創業做老闆,其實首先是為員工打工,在保障員工收入的前提下,自己的待遇都要退居其次,直到能掙錢為止。

不能?那建議你還是先去打份工吧,那樣生活會過得好一些!

五)你會不會付出120%的努力?

會!這也是必須的,成功從來都是勤奮加努力,沒有捷徑可走。有人想創業,因為覺得比較自由自在,這種想法,基本上也決定了他沒有成功的可能。創業只會比打一份投行的工作還要辛苦,而且,辛苦之下的成功率,比投行拿IPO項目的機率還要低。

找我的那個香港年輕人對以上所有問題給予了肯定的回答,那我也只能鼓勵他去實現創業的理想;其實,真正的困難在走上這條路之後才真的開始,創業路上的離奇曲折和心歷路程,且聽下回分享。

2011年6月13日星期一

新跑道環評 應納民意減衝突

東涌一名居民就港珠澳大橋的興建所帶來的空氣污染,透過司法程序再度審理環境影響評估報告,讓我想起了台北大巨蛋開發項目中的環評審議。兩者都是因在追求經濟發展下所帶來的環境問題影響市民的生活,而民眾透過合法的機制來表達他們的憂慮。

筆者在5月27日參與了台北市政府就台北文化體育園區(又稱台北大巨蛋)進行的環境評估會議。2000年,台北市政府計劃將日治時期並在1998年停產、位於台北松山區的製菸廠改建成為巨蛋體育館(其概念來自日本東京巨蛋),希望成為台北市內甚至台灣的主要職業棒球賽主要地點,以增強國際競爭力。

台北巨蛋環評 忽視公眾意見

台北市政府以BOT方式開發(即民間興建營運後轉移模式),來邀請私營公司以競投合約方式投資興建。但這個由私營公司所提議的大巨蛋體育場地只佔整規劃的一小部分,另還包括了商業中心、商場及酒店。本來的體育發展計劃變得面目模糊,成為商業項目,引起住在松山菸廠遺址附近的居民、關心松山菸廠保育的團體及環保組織不滿。他們堅持保留菸廠內過百棵受保護的百年樟樹,希望能成為市內第二座森林公園,並且質疑大巨蛋在建成後的使用量。這案件一直在爭議聲中拖拉了十多年,一共經歷了11任行政院長、4任台北市長,直至大巨蛋最後履約限期為今年7月2日需要作出決定,因此5月27日的環評會議便成為了大巨蛋案的最後一次評審。

是日會議內除了環評會委員外,列席者更有負責這項目的財團及反對這項目的居民、團體,以及市議員助理。可是,當委員提問完後,主席卻不讓在場民眾發言,這引起了在場的居民、環境團體及綠營不滿,更一度衝上主席面前認為民眾有發表意見的權利。

廣納不同聲音 免再加深民怨

一個多小時後,委員笑容滿面的離開會議室,記者及民眾一擁而上查詢結果,主席宣布環評會以有條件通過大巨蛋方案,要求計劃必須限制大巨蛋及相關建築物的面積。會議的結果惹來環保團體及當地居民的不滿,並批評這會議是台北環評史上最恥辱的日子,認為環評委員不專業,沒審查大巨蛋的開發對周遭環境的影響。

港台兩地的環評機制問題不在此討論,我想指出的是既然環評是市民大眾參與的平台,即政府在體制上容許了市民透過這合法渠道發聲(而事實上,市民大眾有權對自己所身處的環境發表個人訴求),政府應尊重這個平台,而不是如特首般,引起用司法手段來達到政治目的之嫌。廣納社會不同聲音,才是社會進步的關鍵。

第三條機場跑道現在鬧哄哄的討論興建及規劃,除了經濟成本效益外,環保亦成為了另一個焦點所在。我看縱使在只有一年多任期的政府下,這仍是一個契機好讓大家參與討論,免得民怨繼續加深。

2011年5月30日星期一

工作要拼搏 更要學懂off

身邊有很多朋友在努力為事業而打拼。即使在星期六、日和公眾假期,他們也不會休息,有些人會回辦公室工作,有些人則忙於準備考專業試,有些人會到學校上課。其實大部分人也不喜歡過這樣的生活,只是認為為了有更好的前途,付出一些代價也是值得的。

大前研一︰休閒有助競爭力

有趣的是,國際著名企管大師大前研一不認同上述的觀點。他在其著作《OFF學》中指出,「從年輕的時候開始,對於「on」(工作)與「off」(休閒)就應該同樣注意,並且應設法創造出時間、金錢和悠閒的心情,盡情地享受人生。」他認為,即使你是那種以工作為生活重心的上班族,也應該享受充實的休閒生活,因為這樣做可以獲得工作活力,對提升上班的競爭力有幫助。

大前研一認為,過充實的休閒生活的其中一個關鍵在於制定休閒計劃。第一步是制定年度計劃,即是要計劃當年會在哪段時間和哪個地方放長假。然後,以月為單位,決定周末的休閒活動。

例如這星期六打網球,下星期日跟朋友到郊野公園行山。更要每兩、三周安排一天,讓自己作完全放鬆的活動,例如到河邊散步、騎自行車、聽音樂、接受按摩等。當天完全不想工作的事情,也不要幹令自己身心疲累的活動,例如去旅行、做運動等。

老實說,我不完全同意大前研一的觀點。其中一個重要理由是,這樣做會使自己面對執行計劃的壓力,影響放假的心情。而且計劃得太仔細會大大增加執行的難度,因為可能要經常改變計劃,容易令人氣餒。例如在下雨天時,我們要被迫取消原來計劃在露天進行的活動。當我們要趕工作「死綫」時,在星期六日也得工作,無法作休閒活動。當我們疲累時,我們會取消體力型的休閒活動。再者,由朋友搞的活動很多時也是臨時發起的。

周末活動 應避免見同事

然而,我也同意大前研一以下的觀點,「沒有計劃會容易令我們漫無目的地度過周末。」這我倒有很豐富的經驗。由於事前沒有想清楚,到有空作休閒活動之時,卻沒有太多活動的選擇。為了避免這個問題發生,我認為可以列出一張休閒活動的清單,以便在不同的情況下,有不同類型的活動供自己選擇。我們更可以發掘一些從前沒有嘗試過的休閒活動,然後蒐集相關的相關資料,和向朋友請教相關的經驗。

在書中的其他部分,大前研一繼續提出很多有趣的建議,包括:

1. 在星期六應享受體力型的休閒活動,在星期日則作放鬆型的活動,在星期日晚餐後,應為星期一的工作做準備。

2. 應盡量避免在假日跟同事或客戶一起作休閒活動,這是由於彼此有利害關係,過程中難以讓自己身心完全放鬆。

3. 在假日避免去人多或封閉的地方。

縱使不完全同意大前研一有關如何過充實的休閒生活的觀點,閱讀這本書的過程卻刺激了我對於這些問題的思考,也是很有意思。

2011年5月27日星期五

唐司長首富論 「何不食肉糜」

唐英年左一句「為何我做不到下一位李嘉誠」,右一句「香港無地產霸權」,立時引起傳媒和市民關注,激起不大不小的風浪。他的言論很值得我們去留意,畢竟司長作為下屆特首的熱門候選人,我們必須看清他的為人和思想,究竟能否領導香港。

沒有鼓勵青年 輕蔑求變心態

據司長所言,一眾地產商家出身寒微,得到的財富是付出努力的回報,因此沒有甚麼所謂地產霸權,很有「存在即合理」的味道。在他眼中香港似乎只有兩類人:成功的李嘉誠和做不到下一個李嘉誠的失敗者。

成功的人飛黃騰達,居住半山、暢飲紅酒,是為人上人;失敗的就只能深陷苦海,每天工作14小時、靠最低工資打救,則為人下人。甚麼社會正義、良知、合理制度全都是廢話,競爭上位、成為人上人是唯一的硬道理。因此,放出如「為何你當不了李嘉誠」的話,根本不是為了鼓勵青年,而是對渴望改變的聲音一個輕蔑的嘲弄和挑釁。

不是每個人都有能力創業賺錢,開米蘭站開到去清邁站,更遑論成為他們的目標。也許普通人會羨慕李嘉誠的富有,但絕大部分的人都不以創造億萬財富為目標,而只是希望安身立命,為自己和家人帶來幸福。「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是一個理想、公正的社會,能讓人人過有尊嚴的生活,而不是令他們爭相成為殘酷競爭下的生還者(survivor)。

思想封建 難以服眾

但現實是人們沒有意慾當李嘉誠,現有制度和地產集團卻不讓人們當安穩平凡的老百姓。樓價高的誇張,政府派的六千元甚至連一呎樓都買不到,致使小市民辛苦大半生的積蓄,全都落在地產商的手上。這無疑是現代社會版本的奴隸關係,合法而可恥的暴力。然而司長卻慫恿我們努力去成為這體制的上層,而不是努力令人成為一個普通、獨立、有尊嚴、懂幸福的公民,光鮮西裝裏透着濃厚封建的思想。

唐司長之言令人想起的晉惠帝,特區若由此人領導,其繁榮富強可想而知。莎士比亞曾說:「生存還是死亡,這是一個問題」(To be, or not to be︰that is the question),我們選擇下任特首時也面對同一個難題:香港的存活或滅亡,是時候作出一個決定。

2011年5月23日星期一

億元夢醒 職場浮沉應自省

上星期五(20日)六合彩攪珠,預計頭獎一注中可獨得過億獎金。朋友們在網上網下熱烈討論鋸樹計劃。當中最吸引我的,是朋友們討論合資買大包圍。我身處海外,無法參與其中,但不禁想,如果朋友們中頭獎,每人分得1千萬,那就不得了,我肯定會酸溜溜。

如果有1千萬,我理應可以永遠不用為錢而工作(work for money),不用為買樓的三成首期頭痛,不用為前途煩惱,可回到校園裏當個低薪沒前途但很快樂的研究員……簡直是想起他朝都興奮。如果幾位正苦苦努力工作的朋友,身家忽然有一千萬,他們的煩惱想必減輕,只餘下我在苦苦浮沉。

傳奇只屬奇聞 朋輩壓力方重
問題不在六合彩,不在於那天降的橫財,而是那種朋輩間人人上了岸,唯獨自己在怒海中浮沉的感覺。一些中學時玩電腦認識的朋友,大學畢業自行創業,近年高價賣了盤。我得知此消息後,確羨慕了好一陣子。大學畢業時,幾個朋友在一間小型互聯網公司工作,公司老闆向我招手,說他們公司的前景是多麼光明,再補充一句「我們準備5年後上市」。聽罷,心裏不禁一動:如果真的上市,面前幾位朋友豈非有幾百萬身家?自己難免給比較下去。

問題也不在銀碼,或單單是成功與否。平時在報紙雜誌讀到成功人士的訪問,或者是傳說中某人天生異稟23、24歲博士畢業的奇聞,抑或是港產運動員在國際比賽勇奪殊榮,都不會令我感到壓力,因為他們就像電影或小說的角色,不會出現於我的生活裏,跟我的感覺十分疏離。

莫妒朋輩上岸 應恨自己懶散
然而,朋友們的成功(或上岸)故事則不然。於同一條起跑綫出發,升班考公開試上大學到工作。一起走過那不堪入目卻回味無窮的青澀歲月。曾經幼稚地認為自己的能力和膽識跟他們旗鼓相當,落後時更會找藉口說那不過是一時懶惰疏忽,滿以為他朝自己努力必能遠遠超前。直至發現原來他們從沒鬆懈,今日可以上岸,正是多年努力耕耘敢做敢博的碩果。

成功與否,不過是個相對的標準:大家同樣在苦苦努力,默默向上爬,這似乎是理所當然;但倘若他成功了自己沒有,自不然悔疚昔日的懶散,想如果當初有朋友們努力拼搏,或者今日上岸的是自己。

2011年5月20日星期五

消費新機遇 在「一個人的經濟」

甚麼水平的人,看出甚麼水平的事。大都會單身人士愈來愈多,廿餘歲女生看到的是將會孤獨終老,忙不迭參加變身作戰計劃,目的是要盡快嫁出去;「趨勢大師」大前研一看到的卻是「一個人的經濟」下,龐大的商機。

自九十年代樓市泡沫後,日本經濟低迷了超過20年。日本人並不缺錢,但他們不消費。人們遏抑消費慾,經濟因此喪失活力,更加走不出低谷。大前指政府與企業無法催谷人們消費,因為他們錯判現狀:日本已徹底進入「成熟國家」,若以經濟成長為前提的「開發中國家模式」來制定策略,產品當然賣不出去。

消費兩極化 產品需獨特
在日本,人們在大多數情況下極之節儉,平日吃穿都是廉價品,但在特別的日子,卻會大破慳囊,犒賞自己。大前形容,這是「平日吃50元的便當、假日住五星飯店」。

我發現香港的情況也類似。許多上班一族平日不過吃大家樂、穿G2000,但周末約在甚麼地方聚會?最時尚的,莫過於在樓高100層、飽覽維港美景的Ritz-Carlton吃下午茶;連續幾天復活節假期,又往哪兒去?最好是到東南亞吃喝玩樂,晚晚住5星級酒店也在所不惜。

消費兩極化,還表現在另一方面:貴的要獨特,平的要超值。過去日本人崇尚奢侈品牌,但漸發現名牌的價值與其價格未必劃上等號,大眾化品牌一樣能提供優質產品,而且名牌早已不能滿足成熟社會消費者的虛榮心(全世界仍對名牌趨之若鶩的,恐怕只剩中國),故日本人開始追求消費品的獨特性。

蘋果成霸主 豈止在功能
只要商品擁有故事、獨特性、好玩等元素,消費者即使一擲千金也很樂意;否則,再割價也不會得到青睞。典型例子?蘋果產品。大前指出,一件產品要賣得貴,絕不能僅提供功能,必須創造「知覺價值」。最平與最貴的手錶,價錢豈止相差百倍?分別就在這裏。

以上是一些成熟國家的消費模式,配合單身人士愈來愈多的趨勢,就發展出截然不同的市場。如果想把握「一個人的經濟」,企業必須重新定位。

香港也正受「一個人的經濟」衝擊,如現在新落成的樓盤,不少都走精緻小巧路綫,瞄準的就是薄有積蓄的單身男女;又如超市開始提供小包產品,方便一個人煮食。但香港同時受另一股更大的消費浪潮牽引,那就是內地遊客搶貴香港,從高檔產品到日常用品都不能倖免,令香港市場全國化。兩股浪潮交織下,香港的消費市場會變得怎樣?港人如何安身立命?希望有香港的大前研一可以回答這個問題。

2011年5月9日星期一

敞開胸襟 迎多元社會衝擊

上星期,有人在網上發起一個小小活動,據聞是響應一篇諷刺中大宿舍性別政策的文章,到某宿舍外開討論會及瞓街,要求改革政策。這種以性別解放為主旨的活動,很容易讓人誤解,引來性開放、濫交、不道德等等指控。實際上,他們爭取的可能只是讓大多數人舒適的同時,也要照顧少數人的不同性別 / 傾向,例如開放異性探訪時間等等。可以預見,這類型的爭論將會在香港社會不斷發生,而大家好像還沒有準備好迎接新思維的衝擊。

發達社會 小眾應可自得其樂
性別議題在香港無疑是相對超前的事物,數年前中大情色版事件早就說明了。但與其他運動如傷健、環保、文化、經濟、種族一樣,都是考慮到一個相對先進發達的社會,除了保障大部分人權利不受傷害以外,少數人也可以自得其樂。討論當中,總有人拋出「國有國法」之類論調,認為有些事物像道德像國族是不能轉變不能討論的,更差的就會用亞里士多德《詭辯篇》一大堆技巧,嘗試轉移視綫,甚至人身攻擊。

不論如何,你選擇保守也好、前進先好、犬儒也好、參與也好,大家都無法否認香港這個國際城市,人流混雜,思維多多,絕不可用一套理念強加於人身上。你過你的,我過我的,每個人都有權選擇自己生活方式,只要不違法(但謹記法律會隨時更改)。

勿讓公眾討論 流於情緒歪曲
香港經濟很現代化,但是政治、社會、文化等等,實在令人歎氣。樂觀的看,香港還有很多進步空間,是給大家發揮智慧的大時代。世事萬物,皆有討論之可能,難有絕對對錯,只有適時與否。沒有良好的公眾討論風氣,後果一是社會盲毛化,不利知識交流;二是無法制約權力,於是政府或道德團體容易騎劫社會。

我們永遠都可以胡亂猜測別人意思再滑坡,例子有討論男女共宿是為了可以亂搞性關係、推行最低工資是為了爭取選票、甚至「坦克碌豬」是為了和諧穩定發展。我想再提醒大家的是,香港未來要面對各式各樣的社會轉變,自然會有不同爭論,但唯一應高舉的,就是要心胸開放,用邏輯用事實用論述去說服他人,流於情緒、流於歪曲,只顯得你無知而已。

最後記得有權力者開口永遠特別大聲。作為「新香港人」,為自己好,為社會好,一定要懂得拆穿歪理,有批判思維,反正香港法律容許你說。不過,下一代香港人會不會跟我說「不要拿法律當擋箭牌」?

2011年4月18日星期一

以奧巴馬精神 解香港分歧

最近香港社會對新移民的話題討論得很是熱烈,包括是否給新移民派6,000元,內地孕婦來港產子、新移民受歧視等。熱烈的網上討論和上街遊行,催生出本土力量和本土行動,大有愈演愈烈之勢,引發社會矛盾和分化。尋求這種現象的本源,其實也不難。行動,來源於思想,思想來源於視野。而所謂視野,即是看問題的態度和角度。

新移民也是人 不值6千?
給新移民派錢,合理不合理?要看你怎麼看問題,如果從納稅人的角度看,好像新移民拿錢就是拿了香港的好處,佔了香港的便宜。但如果換個角度,即使是一位僅受過中國內地初等教育,嫁到香港來的新移民女性,香港政府並未在其成長階段進行過一分一毫的投資,來到香港後,即使未有收入,但對子女的養育及自身作為消費主體對香港社會創造的貢獻和價值,就已超過政府派發的6,000元。更簡單地說,一個人作為生命的價值,難道就不值6,000元嗎?

內地孕婦來港產子,香港討論的焦點是香港有沒有足夠的產科資源來應付市場的需要。但實際上,讓我們看一看香港特區政府的發展規劃,醫療服務赫然列入其中,那麼更有價值的討論就應該是如何培養和建設足夠的產科服務能力,來應對內地孕婦來港產子的需要,如何加強醫學人才的培養,甚至引進海外及內地專業人士,共同建設香港醫療服務的能力和水平。況且,香港醫療資源不足又何止產科服務,行業保護和本土保護意識過強,而不重視加快人才培養引進和資源投入來提升香港醫療服務能力和水平,恐怕香港更多的戰略發展規劃就會變為一紙空談。

以視野胸襟 成就國際都會
香港從一個彈丸之地,發展成為今天的國際都會,要歸功於數代香港創業者的視野和胸懷。你看散布在世界各地生生不息的香港人,你看全世界不同民族和地區的人來到香港安居樂業,你看香港人做遍天下的生意,你再看天下人來到香港做生意,香港人的視野和胸懷也許本來並不本土。

美國總統奧巴馬寫過一本著名的《無畏的希望The Audacity of Hope》,在書中奧巴馬提醒美國人民,當面對分歧和危機的時候,需要以一種樂觀主義精神面對未來,以美國創立之初建立的共同價值觀來指導我們,懷着「無畏的希望」,使政府和社會的回復正常。

看到4月10日反新移民遊行只有數百人參加,看到4月14日財政預算案在「無一票反對」情況下獲通過,我不禁感到屬於香港那「無畏的希望」!

2011年4月11日星期一

社會差距大 「維穩」難覓和諧

這是一個有關貧窮的故事:一個女孩生病了,發高燒。她請父母帶她去醫院,可是父母都要工作,而且沒有錢。她懂事地說,可以自己去醫院,但希望父母能問鄰居借20元。可是這對夫婦已多次向鄰居借錢而無力償還,所以誰也不願意再去借,並激烈地爭吵起來。女孩見狀便道,她不必去醫院了,回房睡睡便是。後來母親臨出門前準備望一望女兒才走,卻發現孩子已上吊自殺了。

故事來自余華的《十個詞彙裡的中國》。

認識余華,因為他的兩本小說:《活着》和《兄弟》。余華的筆觸質樸,卻對人性有非常尖銳的描寫,使我深受震撼。以為《十個詞彙裡的中國》是散文,不會如他的小說般使我着迷,但實在把他低估了——不以小說為載體,余華對社會的批判更直接、更痛快淋漓,每令我在挑燈夜讀時激動不已,並一再在書頁上劃上記號,重讀又重讀。

維穩費超軍費 穩定壓倒一切
《十》共十個章節,每章都以一個詞語為主題,並從該角度出發,探討中國的其中一個面貌。十個詞彙當然不足以涵蓋當今中國的全部,但作為一個對中國不甚了了、無時無刻都被中國影響着的香港人來說,要認識中國,《十》無異是最好看的入門書之一。

文首的故事出自《十》裏一個叫「差距」的章節。中國經濟上愈來愈富強,但政治上卻愈來愈脆弱,形成這種脆弱的底因,正是「差距」。舉一個數據為例:按今年提交的2011年度財政預算報告,中國的公共安全支出(俗稱維穩費)高達6,244億元人民幣,超過國防預算(即軍費)的6,011億元人民幣。這反映的不止是中國財政能力的強大,更凸顯出當局對「穩定壓倒一切」的重視,因執政者深明當今政權之脆弱。

余華說,在毛澤東的年代,社會雖然窮,但差距在不斷縮小;而在當今的中國,社會變得富庶,差距卻在與日俱增。當中國在短短30年間,從「奢侈品加工基地」一躍而成為「奢侈品消費基地」時,「貧窮和飢餓也在中國四處瀰漫,令人傷心的故事不絕於耳」,那個可憐的小女孩的故事只是其中之一。

中國邁富庶 差距卻日增
余華還提到,他某年到溫哥華一所大學裏演講,提到中國年收入只有800元人民幣的人口高達1億時,一位中國留學生起身說:金錢不是衡量幸福的唯一標準。

這突如其來的評語實在使人措手不及,但好一個余華,冷靜地回答:「我們討論的不是幸福的標準,而是一個普遍性的社會問題。如果你是一個年收入只有800元人民幣的人,你說這樣的話會令人尊敬。可是,你不是這個人。」我幾乎要站起來鼓掌。

余華說,該中國留學生發言使人不寒而慄之處是,「這不是一個人的聲音,而是今日中國一群人的聲音。他們沉浸在中國日益繁華的景象裏,卻不去關心還有超過1億的人生活在難以想像的貧困之中」。

異見者關牢房 問題更難解
幸好,我苦澀地想,幸好中國仍有一小撮有良心、富同理心的人,關心着那超過1億的年收入只有800元人民幣的人、關心着比自己更不幸更弱勢的群體、關心着下一代能不能在一個更公平更正義的社會裏成長,並卑微地、堅韌地發出聲音,希望為中國帶來進步,希望縮小社會的差距。他們包括趙連海,包括艾未未,包括許多「因良心而走進監獄的人」。巨大的維穩費不能令社會更和諧,正如把異見者統統關進監獄裏,只會令社會的差距更遙不可及一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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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十個詞彙裡的中國》

作者︰余華

2011年4月4日星期一

只要懂轉行 打工勝炒股

也許有一天,我們幹的工種在香港不再存在,像一些從事貿易和製造業相關工種的朋友般,離開香港或珠三角地區,到別處如內地的華北和華東地區工作。

爭取海外工作機會

對很多人來說,上述想法可能是杞人憂天。畢竟,相對亞洲很多大城市,香港不少行業仍有相對的競爭優勢,支撑着香港就業市場的需求。然而,也有一些人不表樂觀,認為產業轉移、工種北移等趨勢,將會對香港就業市場造成重大打擊。

要預計香港就業市場的長遠發展趨勢是很困難,我最想問的問題反而是:要掌握甚麼才能、才可以使我們不受香港經濟的興衰而影響呢?

從一些在本地大學畢業,而受海外機構直接聘請的朋友例子可見,工作能力似乎是最重要。這些朋友的共同點是在學術界幹研究工作,曾在國際學術期刊發表論文。我想,意味着他們的工作能力得到國際認可。

學術界圈子比較國際化,但對於在其他界別工作的朋友來說,到外地工作的障礙就可能較大。不過,在商界工作的朋友也可以先進入跨國企業工作,然後爭取外派到海外或國內工作的機會。

有人力顧問指出,企業在挑選外派對象時,除了其過去的工作表現外,外語溝通能力、人際能力、異地環境適應能力、學習能力、抗壓能力也很重要。看來,不斷改善上述能力就是我們現在可以做的事。

然而,朋友中渴望到外地工作的人並不多。而另一方面,也有不少正在外地工作的朋友很想回來香港。有人是基於照顧家人的考慮,有人是喜歡香港的生活模式,也有人是為了子女可以接受香港教育。看來,大家也要想清楚到底自己是否適合到外地工作。但就算是不太適合,如果只是在外地短暫逗留一至兩年,就可以賺取可觀的報酬或重要的工作經驗,也是很值得嘗試的。

無龐大資本 難有高回報

反而,愈來愈多朋友開始鑽研投資股票之道,以減低香港就業市場需求下滑帶來的影響。他們希望有一天投資收益可以足夠支付生活支出。即使他日失去了工作,也可以應付生活所需。不過,也有一些朋友不太認同這種選擇,認為要達到這目標是很困難,除非擁有龐大的資本,否則其投資回報要長時間比基準指數回報高出很多才行。事實是,很多全職的基金經理也是跑輸基準指數的回報,更何況是業餘投資者。

作為一個保守的人,我認為有工資收入仍是很重要的。如果你相信並非所有行業都沒落,那留在香港仍是可取的,只要你能在適當的時候能轉到有前景的行業。

2011年3月28日星期一

信任員工 自訂工作時間

唸研究院很自由,學系終年冷暖氣長開,並提供沐浴設施及供應無限濃縮咖啡。研究生甚麼時候來,甚麼時候去,甚至不來也不去,都沒有人管。前提是:閣下的研究進度令人滿意。

於是乎當研究生就成了世上最自由的工作,因為做研究這些虛無縹緲的事情,不容易管,也不能管。我常在辦公室裏發呆,遠眺窗外旳美麗風景,有時導師路過不禁揶揄一番。不過,我可以大條道理跟他說:我發呆因為剛才想東西想得累了;又或者:表面上我在發呆,其實我在思考。反正發呆和思考,都是坐着不動。

超高工時 能不犯錯?

畢竟一個人每天用腦的程度總有個限度。最近在埋首寫畢業論文,一改以往率性的生活習慣,變得作息有時,才發覺原來每天真正工作的時間少之又少。我每天睡9小時。我有這麼充足的睡眠,這麼穩定的生活習慣,每天才能集中精神認真工作4小時,其餘的時間,大多是在行屍走肉。並且,就算我工作整整8小時,品質也不能保證會比4小時好。

所以,我不能明白,傳說中超高工時的工作是件怎樣的一回事。聞說做投資銀行對冲基金的,一星期工作80到100小時。就假設年終無休地工作,每日也起碼要幹上12至13個小時才達標。又或者,時常在報紙雜誌讀到一些日理萬機的名人訪問,他們都愛標榜自己清晨4、5時就起床,然後一直工作至傍晚。這是我不能理解不能體會的事。連續十幾小時的工作,他們會覺得累麼?如果累,他們會因而作錯誤決定嗎?如果不累,他們的腦袋是怎樣構造的?

上班何妨稍睡 效率最重要
又或者,退一步,8、9小時是正常的工時。但這也不容易。曾經做過3個月暑期工,午飯過後飯氣必定攻入五臟六腑,腦海裏滿滿是聞一多的名句:也許我要睡一睡。當然,四周同事都在似乎精神奕奕地努力工作,我也只好對着熒光幕敲着鍵盤扮認真,心底不停希望時間過得快些,捱到放工時間就好。我常在想,究竟這個身在曹營心在漢的狀態,身在中環心在床的思緒,勉強要留在辦公室究竟有甚麼作用?

有人工作效率高,卻要多睡;有人效率低,但不喜歡睡。把工作目標定下,讓員工自行完成就好。為甚麼在辦公室裏不能睡覺?為甚麼要死死地訂下上下班時間?為甚麼不能相信員工有自理的能力?

2011年3月21日星期一

全城派6千 惡化貧富懸殊

財爺派錢6,000元,只計劃讓成年永久居民受惠。社會除了熱烈討論這個措施背後的理念和動機外,另一個爭議就是公平:新移民投訴沒錢派是歧視,亦有人質疑已移民海外但有永久居民身份的港人,不應享有福利。

政策不公 撤遺產稅傾斜富人

人人有錢派表面上十分公平,卻沒有考慮社會的需要。派錢給新移民與否將會是政治考量,帶出了港人與新移民的衝突,卻使人忽略了更為重要的貧富之比。窮人只能用6,000元「止止咳」,用於日常消費上,但富人能用來再投資,使貧富之間差距比之前更大。

表面上公平的政策,實際上是不公義的表現。實情是,社會已過度向富人傾斜。除了大財團壟斷之外,這裏談談遺產稅:香港於06年取消徵收該稅項,沒有引起大爭議,因為符合香港人的心態。自己辛苦賺來的,為甚麼不能全數交給子女?可是這也是社會不公平的一種表現。

根據英國作家、前觀察家報總編輯Will Hutton去年的著作Them and Us︰Politics, Greed and Inequality,社會公平的其中兩個重點是保護運氣不好的人,並限制好運氣帶來的不公義。前者的道理十分明顯:假如香港人口中有1萬人,天生會患上頑疾,大家都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是其中一名患者。相信大部分人都樂意所有人共同投入資源,確保那1萬人得到良好治療。這樣保障了不幸的患者,亦是香港擁有良好醫療系統的原因。

減運氣成分 免輸在起跑線上

反過來說,能夠成為李氏家族的新成員,完完全全是好的運氣。這種好運帶來的是社會分配不公,財富在富人手中積累;反觀生長在草根家庭,現時向上流動的機會愈收愈窄。遺產稅正可以減少這種不公平,讓運氣在社會的影響力降低,不至於主宰人的一生。

看似公平的政策可能帶來不公平的結果,如令貧富懸殊惡化。社會是時候重新思考各項政策,例如統一派錢和運氣所帶來的不公義。另一方面,政府必須增加在教育投放的資源,確保每個人都得到公平機會在社會競爭,而不是輸在起跑綫上。

2011年3月14日星期一

開放溝通環境 港勿唯北是問

近月以來,小弟在本欄不時都提及新移民與香港社會的未來,勢想不到,政府一招臨時臨急大派錢,竟然又激起對新移民的仇恨,不管有心或無意,這政府實在惡毒。歸根究柢,是我們心中的「邊界想像」累事。

未脫殖民思維 易走極端

比如說,有人問你「香港人」究竟是甚麼東西,你根本難以回答。你可能會回答一些我們較為驕傲的制度及文化,如法治、英語、「理性」等等,但這些都不免是空 泛的答案,不是不重要,但完全不足以包含整個社會,皆是片面的印象,總有例外。我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自抵壘政策取消以來,一條極為穩定的邊 界。

深圳河是一條護城河,是我們心安理得的象徵。基於一系列的歷史巧合,使大家有一個安全的心理範圍,逐漸培養起上述的所謂港人意識。然而,97回歸至今,港 人根本從沒有脫離殖民思維,建立自己的歷史,面對他人時毫無自信,僅僅依靠地理上的分隔,就自然產生兩種極端:一是邊緣化論,要完全依靠北方;二是夕陽無 限好論,港英時代勝於今天,要排拒北方霸權。對新移民的歧視,不難想像是後者作祟,大家都沒有反思香港往日成功依靠的是甚麼,今日又往哪走,於是走錯方 向。

有人以為,從深圳河以北來的都是可怕的、要抗拒的,不管有沒有新移民為家庭團聚而來,還是來騙福利的害群之馬。就算來港7年後,新移民仍有可能被人排斥。

香港人要是對自己的制度、文化、社會等等有厚實的論述,有相當的信心,根本不用害怕新來的人們。自回歸以來,我們更應該充分跟內地交流,最起碼是跟廣東在 文化上的融合。盡管行政上的邊界可能永遠都不會取消,但我們可以吸收內地文化,融合香港已有的,同化新來的人群之餘,並要將香港意識反攻大陸。

排外非出路 放下心中護城河

由此,新移民問題的根本其實是沒有人知道怎樣才是香港人,和該用甚麼角色跟內地溝通。人們沒有信心沒有準則去同化他人,更遑論面對北方的龐大壓力,如廿三條、普通話教學、前現代思維等等。人們軟弱得只剩下一條深圳河保護自己,總之排外就可以解決問題。

然而,從香港開埠以來,我們一直都要依靠國際生存。香港要強化的,是開放的溝通環境,不可以自絕於世,也不可以唯北是問。依我之見,香港人應該一方面參與別人的遊戲,另一方面嘗試建立自己的遊戲規則,並盡力傳播之。

2011年3月7日星期一

聚焦派6千 香港付更大代價

前後兩次公布預算案,本來作為納稅人的我可以得到6,000港元,卻因為還未申請成為永久居民而失去了6,000港元。到底給每個人6,000港元現金,會不會引起通脹,我沒有興趣討論,因為給財政司提建議的智囊專家們都沒有搞明白,大家就更沒必要在媒體上說來說去,為爭奪話語權而誤導觀眾了。

我只是有感而發,給政府花錢提些建議,也許更有意義。

額外支援貧童 資助公僕進修

青少年是未來的希望,教育問題絕對值得政府關注和投入。據我長期觀察,不少香港父母由於工作繁忙,把子女陪伴的責任就交給了菲傭,這對下一代成長極為不利。香港政府應投放資源為家長們開培訓班,提高家庭教育的觀念和意識。同時,對於弱勢及貧窮家庭,提供額外的兒童成長和教育的支援,為他們創造改變命運的機會。

任何社會的安定和諧,都不可或缺一支高素質的公務員隊伍。如今中國內地的高級官員都要進修碩士、博士課程,部分從事經濟工作的官員甚至就讀EMBA課程,海歸學歷背景也是屢見不鮮。

我不知道香港政府公務員的平均教育程度如何,但如果預算案中,能撥款為公務員提供更多的進修和培訓計劃,幫助各級公務員提升為市民服務的能力和水平,相信多數人都不會反對。

多建醫院培訓醫護 縮短輪候

在香港的公立醫院看過幾次病,輪候實在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每次看到周遭那麼多等候的病人,我就在想,多培訓一些醫生、護士,多建幾所醫院,對香港來說,就是那麼難做到的事情嗎?如果說政府沒錢,那倒算了。但有錢的時候,不把錢投入到醫療系統的建設發展上,更待何時呢?

香港和內地的往來日益密切,10年前,過年過節才會出現的羅湖口岸過關人龍,現在每天都在上演。往來羅湖和紅磡的火車一趟要40分鐘,如果沒有座位站着,遇上人多擁擠就是一件比較痛苦的事情。上海的朋友告訴我,現在從上海搭城際高鐵,到蘇州只要20分鐘,到南京也只需要1個小時,座位舒適,環境整潔。

改善口岸環境 擴充通關客量

可惜,香港籌建中的高鐵,在本港沒有中途站,如果香港政府投入資源改善口岸環境,擴充通關容量,提升東鐵運行速度和服務質素,相信無論對香港市民,還是來港訪客都是大有裨益的好事。

這些隨便說說的主意,政府在制定預算案的時候可能也都已有所考慮,不過,在面對公眾宣傳諮詢的時候,大家就只顧談「6,000港元」,比較實際,也比較容易扯皮,吸引注意力,卻忽略了那些在預算案中,更有深遠影響和意義的其他議題。同時,我們也都明白,這些花錢的主意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最重要的還是大家要相信政府,給予政府官員為老百姓做實事的膽識和信心。

在我看來,香港政府為民服務的能力和水平是世界一流的,真要把這樣的政府給革了命,恐怕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

2011年2月21日星期一

培養「即戰力」 年輕人變中求生




最近,就業市場的情況看來很不錯。不少朋友也在近一、二個月轉了新的工作,加薪幅度也不少。然而,我對香港就業市場的長遠前景看法仍不是很樂觀。

發展前海 香港服務業競爭大

作出上述擔憂的理由包括:產業轉移的過程仍然繼續;內地政府最近積極發展位處深圳的前海,所推進的現代服務業正正是香港的重要產業,如果其發展的速度是快的話,香港的相關產業將會在短期內面臨激烈的競爭。

再看得長遠一點,我認為人民幣的資本帳終會開放。很多現時只有香港金融機構才能提供的服務,到時候也要面對內地和海外同業的競爭。

目前香港各相關產業的發展情況應該很不錯,否則就業市場也不會那麼好景氣。然而,受內地的急速發展的影響,形勢可以變化得很快。我記得,約在2003至2004年的時候,號稱「世界工廠」的珠江三角洲,正是欣欣向榮,吸納了不少我的朋友到那裏從事製造業相關的工作。但到最近一、二年,受着成本急速上漲和內地政策的改變影響,不少廠家已搬離珠三角到內地的其他省份或東南亞國家。我有不少原在珠三角從事製造業相關工作的朋友,已難在當地謀生,而轉到長江三角洲、四川一帶工作。

聽到這些朋友的新發展,使我聯想到,會不會有一天,自己在香港幹的產業或工種會被淘汰,而要到內地或其他國家找工作?

謹慎保守理財 盡力減低負債

不過,現時談論上述的問題似乎有點杞人憂天。目前最重要的還是繼續提升能力,以做好自己份工。當然,我們也要做好準備,以便在轉變來臨時,自己可以更輕鬆地面對:例如可以在理財方面作保守的選擇,盡力減低負債。

由於每月需要償還貸款的金額不多,因此可以讓自己容易地在事業上作出轉變的決定,例如把握到海外任職的機會,投身一個有潛力的新行業,甚至是創業等。畢竟作這類轉變的其中一大代價,很可能是收入的下跌和不穩定。

除此之外,我們更可以提升自己的一般技能,這對自己從事不同行業和職位都會有用。當然,這類技能也有不少,我們要有所選擇才行。國際著名企管大師大前研一就在其著作《即戰力》提出,問題解決能力、英語能力和理財能力最重要。他特別指出,比起從前,問題解決能力顯得更重要。21世紀是個沒有標準答案的時代,環境和條件隨時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要解決問題,我們也不能老是沿用以前的方法或理論,而是要不斷假設與驗證,找出新的方法才行。

英語能力 解難能力 理財能力

另外,處於全球化的時代,跟不同種族的人一起工作的機會愈來愈多,而英語是世界通用的語言,所以良好英語能力是從事很多工作的基本要求。至於大前研一談及的理財能力,是指對資產管理的能力。在利率低企的時代,也顯得很重要。

總的來說,我認為大前研一的提議很切合這個時代的需要,對我們很有參考價值。至於如何提升這些技能,大前研一也提出了很多方法。由於本文篇幅有限,希望下次再談。

2011年2月14日星期一

讓座不讓座 悟資源分配

最近常在總站上車搭地鐵,眼前滿是一排排的空空的長椅,我問自己一個問題:究竟我應不應該坐?
我是個電腦人,工作時除飲水如廁外,絕大部分時間坐在辦公桌前,雙腿從不費力。於是在地鐵列車上是坐是企,分別不大。不選擇坐下的主要原因,是覺得總有其他人較自己更加需要座位,反正自己年輕力壯,多站十幾分鐘毫不礙事,那就把位置留給別人罷了。

老弱顛倒站着 打機青年無視
然而,並不是每個人都抱着同樣的想法。常見地鐵上老人家孕婦顛顛倒倒吃力地站着,面前卻是坐着幾個四肢發達正在專心打遊戲機的青年。心裏不禁道出句《無間道2》的經典對白:世界不應該是這樣的。

我在想,如果我正坐着,眼見面前有需要的人,我必會讓座。可是,倘若我在登車時放棄了座位,也等於放棄了後來讓座的權利。日後眼見不公義的事,如果缺乏資源,又何能挺身而出幫助別人?面前的位置,如果我放棄了,反正遲早會有其他人霸佔的。而其他佔據了座位的人,又未必會用得其所。重新審視最初讓座的理由,也就不再站得住腳。

寧先佔座位 待最需要者出現
我自信比普遍人能更有效地(或更公義地)分配資源,所以,結論是當望見地鐵有位時,好應該當仁不讓,先把座位佔據,好讓有需要的人出現時,方把資源拱手讓出,無謂由得它們落入不當的人手裏。
把問題推而廣之:假設我是個心地善良、樂於助人、希望公義得到伸張的人。當看見社會上出現一些有限的資源,自己又可以合情合法地取得這些資源時,那我們應否考慮自己的需要?又應否考慮社會上是否存在更有需要的人?
我選擇放棄資源的原因,是我想把它們留給更有需要的人。但問題是,我怎樣做才可以保證資源落到他們手上,而不是被打遊戲機的四肢發達佔據?資源,就如地鐵上的空椅,如果缺人管理,很容易會用得不得其所。為了令資源妥善分布,先決條件是有分配的權力,其中一個最容易的方法,是把它們先據為己有。總站裏地鐵上的空椅,為了列車乘客未來的福祉,我還是自己先坐好。
當然,上述的討論,只把問題簡化為「坐或不坐」的二分問題,其實欠缺了第三條出路:把資源讓給比自己更有效管理的人。

2011年2月7日星期一

富者愈富 基層怎起飛

無線《新聞透視》最近製作了一個節目叫「透視三十年」,首集題目「上游.下游」,討論社會的階級流動問題,訪問了黎智英和梁振英。

黎智英小時候從大陸來香港,十二歲在工廠當童工,其後創辦了服裝連鎖店和傳媒集團,版圖已從香港伸至台灣。梁振英大學畢業後加入測量師行,三十出頭便成為該行二百年來最年輕的合夥人,現在有意競逐行政長官。

我最感興趣的部份,是記者分別向他們問了同一個問題:如果你出道在今天,你還會有這麼成功嗎?

黎、梁二人不約而同答「會」,而且十分肯定:今天的機會比當年多得多。

黎智英梁振英:今天機會更多

「八十後」一定覺得他們在說風涼話,誰都知道七、八十年代是香港經濟增長最快的黃金盛世,各行各業雞犬皆升,機會豈會不及今天。但細想一下,他們說得沒錯:今時今日,只要能出類拔萃,得到的回報遠比三十年前巨大。

手上沒有香港的數據,但可以參考《經濟學人》兩週前一篇文章談及美國的貧富懸殊:在七十年代,收入最高的五分一人口,薪酬增幅是14%,最低的五分一人口,是9%。到九十年代,首五分一人的加薪幅度躍升至27%,但最低的五分一,只增加10%。換言之,窮人沒有變窮,只是有錢人的財富增加速度加快了。

再看另一個同樣是美國的數據:在1980年,首1%收入最高的人,比餘下九成人口多賺十倍;到2006年,他們能多賺二十倍!這不再是"haves"和"have-nots"的問題;是"haves"和"have-mores"的問題。

想想科技(尤其互聯網)帶來了多少資訊、資金和交通的便利,還有中國和印度崛起所帶來的龐大市場,就會明白,黎智英、梁振英若出生於1981年,三十年後,他們的財富和成就,很有可能會比今天更豐碩。

新一代:不是沒機會 是欠平等

這樣看來,今天「八十後」嚷嚷的,不是機會不夠──對「叻仔」來說,今天的機會一定比三十年前多──而是最頂尖那1%「叻仔」,和餘下那九成人之間的差距,被跨張地倍增了。「八十後」不止在抱怨「沒機會」,更是在投訴「欠平等」。三十年前一個中游分子,今天會覺得自己「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今天一個中游分子,三十年後也會覺得自己過得比窮人好,但和富人之間的距離,卻將非常遙不可及。富者愈富,貧者即使生活質素沒變,相對之下也會覺得自己比以前更貧窮,對社會的不滿亦由此而生。

對「八十後」來說,社會的貧富懸殊令他們憤怒,行業之間的貧富懸殊更令他們沮喪(同樣是會考狀元和大學畢業,試比較從事傳媒和從事投資銀行的薪酬差距)。政府要著手解決的不是令那最頂尖的1%過得更舒服,或令財富更加傾斜於金融和地產業,而是如何使其餘九成人口感到有出路、有機會。面對類似的問題,美國的奧巴馬總統至少提出了「衞星時刻」"Sputnik moment"的口號。香港呢?

2011年1月31日星期一

高官宜多做功課 免車毀人亡

說來可笑,就在唐英年司長「出事」前一個月,中大亞太研究所發表了他們受中央政策組委託的研究報告。唐司長貴人事忙,沒時間閱畢百多頁英文,其實只要看一句結論,就是「世代論並非有效的解釋……要徹底了解他們產生激進理念、態度及行為的過程和條件。」假如唐司長有認真對待,相信他就不用車毀人亡了。

80後雖不滿現況 但打者愛也

看報告時,憶起網上的一句話:「雖然他們是激進的少數,但謀的是多數的福祉。」報告中分析「80後」,雖然有相當數目的青年不滿社會現況,但總體而言「並非同時間埋怨個人的生活水平或質素……對自己的前途(比70後)更為樂觀」,亦有後物質主義傾向。

即是說,香港青年人走上街頭反抗,原意不是走偏激,更像歡喜冤家式的「打你都係愛你」,其實是對香港前景仍有希望的表現。他們除了個人物質上的追求,更追求社會公義的展現。政府官員透出心底話,卻被自己付錢做的研究打嘴巴,小弟雖非納稅人,也為各位的公帑被政府亂花感到不值。

是次研究較短,並沒有詳細闡述「80後」現象的原因。我認為其實是軟件硬件不相乎的問題。硬件上,香港的基礎建設可說是世界一流,雖然政治制度混帳、貧富懸殊,卻也的確未至於餓死人的程度;軟件上,有些人從小到大是相對前進的,社群主義浮現,即中小學教育常強調之「社會義務」,認為自己身為一分子,除了個人福祉,更要為社會大眾抱不平。另一方面,有些人卻可能因為香港城市化速度過快,思維跟不上變遷,如某些人常說的「小農DNA」,只顧門前雪,有家有國無社會。既得利益者看世界,眼前一切是美好的,思維不需隨時代變遷;反之非主流及新一代,則會見到社會的另一面,產生別的思維。

港人並不激進 官員好自為之

而且,香港人也實在不算激進。從來沒有人聲稱要奪誰的命,或要將誰趕出香港,最多是戲言送誰到北韓,但相信金正恩同志也懶得接收。更重要的是,這些有責任感的香港人口裏說不,身體卻很誠實的留在香港,為弱勢者發聲,沒有以往那種「怕走唔切」的心理。有天與新加坡同學閒談,他說你們香港人常要與新加坡競爭,其實坡人更想到香港住,最好是到台灣。因為,與人民脫鈎的威權政治,是難以維持的。

至此,唐司長應該明白,若然他是突尼斯、埃及、也門或阿爾及利亞等地的政治人物,可能此刻已經要流亡他鄉了。幸好香港不是一窮二白。

2011年1月24日星期一

拓展香港優勢 海歸功不可沒

海歸,顧名思義,從海外歸來的人。

青年時期曾留學法國的鄧小平先生,於1978年改革開放之初,親自開啟了中國學生學者留學海外的大門,自那時候起,「支持留學,鼓勵回國,來去自由」成為中國人才戰略的重要國策。據國務院統計,20多年間,學成歸國的「海歸」,總人數不少於50萬人。這其中,有數萬人在香港生根發芽,安居樂業。

多項人口政策 促兩地交融
據可考證的資料,1991年1月,在經修改的香港「一般就業政策」指引下,第一批中國公民由歐美等國家和地區申請來港工作,成為第一批居港的海歸。20年來,香港特區政府不斷推出了幾項政策,包括:專才計劃、優才計劃、非本地畢業生留港/回港就業計劃等,使得居港海歸這個群體的總人數,已逐漸發展到數萬人。

海歸,接受過東西方模式的教育,又天然地紮根於祖國沃土和香港社會,在香港與內地的互動交融中,扮演着積極而重要的角色。在香港高校中,有「海歸」背景的學者、教授、院長、校長,在港交所、金管局、投資銀行、上市公司及眾多的工商企業中,有眾多「海歸」人才居於領導或骨幹崗位。在會計、法律、保險、建築、資訊等專業界,更活躍着一大批兢兢業業、恪盡職守的「海歸」專業人士。更有一批得益於香港先進經驗並深諳國情的佼佼者,回到內地,受聘於國家財政金融機構、一流學府、科學院所和各級政府。海歸,已成為香港和內地高層次人才的重要組成部分。

當然,廣義來說,在香港的海歸絕不止上一段文字所定義的數萬人。香港本地優秀學生,在中學畢業,甚至中學階段,就出走海外,求學發展,學有所成歸來,為香港社會的發展進步添磚加瓦。特區政府裏面,從特首到一般公務員,為數不少都在海外接受過教育和培訓,香港的商界精英,無不以進入國際性跨國機構為發展的目標,海外學習和培訓自然是必不可缺。

居港海歸 人才數十萬計
香港高校裏面,沒有歐美名校的博士學位,恐怕亦難以謀得教席。

李嘉誠先生早年去歐洲學習製造塑料花的工藝,返港後大展宏圖,也應當算是香港海歸創業興邦的傑出代表之一了。如此算來,香港的海歸人數,應當以數十萬計。

不管是來自哪裏,游過哪裏的海歸,對香港而言,都是人才,是香港參與全球化、國際化競爭的重要推動力。上星期,「居港大陸海外學人聯合會」在會展中心舉辦了內地海歸在港發展20周年的慶祝活動,希望在未來的日子裏,海歸們安居樂業,香港繁榮興旺,中國和諧富強!

2011年1月17日星期一

艙務員脅迫加薪 更勝打工皇帝

90年代打工皇帝盛行,當時的在職者亦不斷「搵工跳槽」,這種現象於近年已不復再,打工皇帝變了落難皇帝,在職者求的只是合理工資,也不敢輕舉妄動,皆因一家的命運全拴在一個人的手上。不過,近日國泰工會所提倡的工業行動,令我有感空中服務員比打工皇帝更勝一籌。

試想想,一個打工仔,何德何能「懷着傷心心情」回到公司,用哭喪的臉容來對待你的顧客(假如你是售貨員),或以沮喪頹廢的神情面對你的老闆,來表示加薪幅度未如你所想。

加薪4.5%有雙糧 貪得無厭
成功的工業行動可以幫助處於弱勢的勞方爭取社會上的關注,獲得與資方作出談判的機會和力量。但是,這次的工業行動卻未必達到這種維持社會公義的效果。

第一,我看不到勞方有任何合理的理由「不滿」資方一系列的調薪方案:國泰宣布員工月薪獲調升4.5%,保證發放年終雙糧,獎金獲發最少相等於五周薪金。對於空中服務員為此仍然感到不滿,我解讀到的只是人性的貪得無厭。

第二,這次按章工作跟上次醞釀罷工抗議的時間相距甚短。於2010年4月復活節假期裏受影響的普羅大眾對國泰的「非凡」服務仍印象深刻,一般巿民及旅客只會憤慨自己淪為空服員的談判籌碼。

第三,工會總幹事曾國豐先生的說話,以及整個工業行動的方向,不但沒有惹起大眾的同情心,反而令人反感。工會所提倡的按章工作,重點放在100%檢查妥當以及每事問,無論這兩組詞語修飾得多麼漂亮,大眾都明白,空中服務員會藉此延長每項檢查和工作細序,務求令國泰的航班延誤,而有所損失。

工會發言人應該不是同業人士,所以他們才會認為每班航班延誤10至20分鐘對乘客會造成影響,卻不是很嚴重的影響。他們甚至不了解,國泰的航班調動會因此而大亂,一個航班的10分鐘延誤,可以造成另一班航班的兩小時或以上的延誤,原因有很多,包括航機的調配問題、錯失起飛時間要重新輪候、機組人員的休息時間不足夠等,在此未能盡錄。

犧牲公眾牟利 行為自私
航空界同業一直對準點起飛守得很緊,也很執着,因為這是應有的專業操守,及對乘客寶貴時間的基本尊重。

作為機場同業,理應諒解她們,因為我們比一般人對她們的工作有較深入的認識,然而,正因為我們知道她們作為空中服務員能享受的種種,和能享用的福利以及薪金有多合理,就更拿不出我們的同理心。

報章所引述民航處及機管局就事件作出的評語,內容皆溫和並希望勞資雙方的矛盾得以解決。不過,就這次無合理原因的工業行動,我們應對國泰空中服務員動輒以犧牲公眾利益,來提高加薪比率的自私行為予以責備,而非支持。

(作者為航空地勤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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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關閱讀——

認識更多損人利己的人

http://goodenough807.blogspot.com/2010/04/blog-post.html

國泰工會令我搲頭

http://hk.myblog.yahoo.com/jw!QrfQymSZHxX_idEsSKU-/article?mid=16634

國泰工會籲會員「傷心」待客

http://hk.news.yahoo.com/article/110112/3/m75q.html

國泰工會隨時按章工作

http://orientaldaily.on.cc/cnt/news/20110113/00176_015.html?pubdate=20110113

2011年1月10日星期一

年輕人只租不買 免加息陷財困

近一年來,香港經濟欣欣向榮,樓價節節上升,失業率又回落至近年低位。這種景象似曾相識,有點像97年時的情況。然而,如果利率一旦急速上升,這種繁榮景象又能否持續呢?

倘美如京頻加息 後97重臨?

值得留意的是,內地似乎已進入了加息潮。為了應對來勢洶洶的通脹,內地央行在兩個多月內就加了兩次息,加息速度不可謂不快。當然,內地加息不會影響香港的銀行利率,暫時應不會對香港經濟有太大的影響。基於香港實施聯繫滙率,香港的銀行利率是受美國的利率政策影響。只要美國失業率仍高企,美國央行似乎會繼續目前的低利率政策。

問題是未來一旦通脹重臨,美國央行會否如內地央行般快速上調利率?如果上述情況真的發生,會對香港經濟會造成的壞影響會有多大?老實說,我當然不知道。也許香港樓市的需求會收縮,造成樓價下滑的壓力。相信最壞的情況會如97年後般,香港樓價會急速下跌,催生大量負資產家庭,大大打擊消費。

你可能會說,現在談這個問題好像是太早了,內地央行也只是剛剛開始加息,而美國央行加息更似乎是遙遙無期。但如果你能回到從前,又預知97年亞洲金融風暴會對香港經濟造成重大衝擊,你會在97年時才作準備嗎?我們現在可以做甚麼,以減低可能出現的經濟衰退所帶來的負面影響?我想,最實際可行的方法,莫過如不買樓,而選擇租樓住,以避免一旦樓價下跌而使自己的財富減少;降低不必要的開支,以增加儲蓄。

危機難料何時 必須增適應力

想深一層,利率急速上升更可能會為全球經濟帶來危機,進而促使全球經濟格局和產業結構的改變。就像上一次金融海嘯爆發後,中國經濟地位快速崛起,中國需求成為這次全球經濟復甦的一大重要動力來源。那麼,下一次經濟危機會帶來甚麼變化?我想,要答這個問題很困難,現時誰也說不定。很有可能的是,我們將要面對一個跟現時很不同的環境。我們需要一種很快適應新環境的能力。我認為,培養這種能力就是我們現時可以準備的事情。

2011年1月3日星期一

面試官不濟倒米 嚇走人才

見工面試,是個「莫道你在選擇人/人亦能選擇你」的過程,勞資雙方都付出面試時間的機會成本,我在燃燒自己有限的青春做面試的準備功夫,前後連交通時間可花上幾天,面試官也花上數十分鐘的時間見我。大家的目標都是透過這個近距離接觸,為自己找個最佳配對。利之所在,我當然盡力表現自己。問題是,有些時候面試官表現差劣,完全在倒自己公司米。

勿毫無準備 提問敷衍了事

上佳的面試過程,是雙方腦電波相近旗鼓相當,面試官亮出真功夫考我時,我可以順勢反擊幾下,就像悟空布歐的決戰,或者是林丹李宗偉的球賽,互相切磋較量之下快樂不知時日過。如果面試過後,我仍然跟他滔滔不絕,我自不然會想跟他工作,亦會被那公司吸引。

然而現實沒那麼完美。試過面試官毫無準備,求其問了條大學一年班也會答的問題。我心裏即現疑惑,我堂堂專業人士,閣下問我這樣顯淺的問題,是因為覺得我能力應付不足?還是貴公司不需要應付複雜問題?抑或因為面試官的能力不及?

姑且讓疑點利益歸於面試官,為免閣下認為我的能力不足,我遊花園地回答,盡量把一些不太關係卻十分有趣的東西放進答案裏,希望面試官跟我一樣,都是個喜歡「玩嘢」的人,只礙於大公司的繁文縟節下,不得不問那些小兒科問題而已。

木訥悶蛋 浪費員工青春
可惜那次面試官不為所動,只呆了呆,看似不理解我的答案,又不好意思細問以免露底。見此,我還可以對貴公司有甚麼期望?貴公司的員工這樣木訥,我也不想工作在這樣的環境。要不是出於禮貌,我幾乎想跟面試官說,無謂再互相糾纏浪費時間,雖然我知貴公司一定請我,不過還是算數吧。

或者有人會認為我這樣很囂張自大無禮目中無人,但我卻覺得這才是個求職者應有的態度。只是互換角色。我把自己的青春投資在貴公司,自不然對貴公司有很嚴格的要求。如果貴公司真的希望我加入,是否應該花點時間和心思去吸引我?安排一個悶蛋跟我面試,根本在倒自己米:要不然你覺得悶蛋跟我相襯;要不然貴公司全是悶蛋。

所以,各大公司在招聘員工的時候,好應該仔細安排考慮進行面試的人手。因為於求職者而言,幾位面試官正正代表了整間公司的員工。如果面試官是個蠢蠢的三打七,又何能吸引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