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2月25日星期三

網絡加濾器 管制資訊遏創意

好些人接受自己是個庸人,只按本子辦事,其他的大多不聞不問,得過且過。問如何生活得更好,他們會答你「搞咁多野做乜」。

這是了解和掌握自己的限度省點力氣,還是不願去進步?朋友說,工作範圍不太重要,何需著緊。最好不用自行摸索,有例可循,不出軌就沒錯。也怪不得香港人被/自行定位成「沒創意」,創意在我們心目中是多舊魚的,沒有也可以過日辰。

反省這種狀態果實在可怕(有多少人會認真反省是問題)。假設人生下來是完全地無知的,成長依靠的能力就是好奇心,看見新事物夠膽去嘗試用盡不同感官去感受,並記住該種感覺,判斷是否對我們有益,他日可以再接觸。常言道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是勇敢的,因為你不吃下去就不知道其美味,也不會繼續吃下去,想出多點的煮法使其更美味。缺乏嘗試新事物的勇氣,還對原地踏步感到高興,真夠荒謬。

畏懼新事物 填鴨教育之故?

除了內在的好奇,外在的壓迫也可以是動力。在內地,近日網上串流影片「草泥馬之歌」大熱,目的是對抗「河蟹社會」的壓迫,以粗口諧音片段,反抗消滅很黃很暴力資訊的「清除精神污染和反網絡低俗」運動。在香港《淫褻及不雅物品管制條例》修訂剛完成第一輪諮詢,本地處境中言論自由非尚方寶劍,亦要限制在社會道德接納之範圍,但絕不應該對網絡空間作極嚴厲的管制,如強制安裝過濾程式及一定時間內禁止上網。大陸網民正正因為沒有言論自由,才群起表達不滿,香港故步自封之餘,還嘗試收窄活動的空間,不讓你碰就好!難道是生活太安穩,不論遇見什麼新的都感到驚慌失措,只活在舊有的舒適區就好?

某大學導師在網誌上寫過,有位日本社會學教授一抵達香港,即感到頭昏腦脹,原因是香港實在太五光十色目不暇給,習慣在田野間細味身邊事物的老教授,一時間受不住太豐富的感官刺激。原來香港人平日接收太多資訊,早就麻木,再給他新的東西會嫌煩,寧願不聞不問。就像小時讀書填鴨填多了,長大後就不願再吸收新知識,還嫌填不夠麼。終身學習/創新,草泥馬戈壁!

有句聽到爛的名言「stay hungry,stay foolish」,本來這就是人應有的生存模式,求知若愚,渴望有新的方法處理生活,渴望進步。我們竟是倒轉的,遇到新事物就左驚右驚。我們被填得太飽了。

2009年2月16日星期一

引優秀內地人才 解香港婚姻煩惱

香港在男女關係方面是一個比較奇特的城市,繼承了東西方兩種文化的特點。

西方文化中,男女平等,女性獨立,甚至可以接受男人在家裡帶孩子。在香港的大小餐廳吃飯,經常看到男女之間AA分賬,甚至算零錢。香港的女性非常獨立,據報道擁有百萬港幣資產以上的女性人數甚至超過男性。無論在工作或是生活中,女人指揮男人是一件司空見慣的事情。

東方文化中,男人要比女人強,學歷要高,收入要多。香港作為華人社會,也同樣具有這樣的文化特性。男人在結婚的時候,最好有房有車,最起碼也是要開始供樓。如果女人比男人強,男人就會承受巨大壓力,被認為有吃軟飯之嫌。老(男)少(女)配司空見慣,成熟的男人該有的什麽都有了,如果這個男人再有些身價和地位,這種結合一定會被祝福,幸福的生活等待著他們。而那些辛辛苦苦為生活打拼的小男人們,就只有瞪著眼睛看的份。

今年情人節,我們聯合在港內地畢業生聯合會、海學聯、清華同學會等機構聯合舉辦了一場“讓心,有所屬”的晚餐約會,報名者眾多,超過100人,其中80%的報名者為年齡在25-35之間的適婚女性。整個報名過程中,女生咨詢的電話不斷,打聽有多少男生報名,年齡幾多,是否可以透漏更多報名男性的個人信息。春節前,我有一個女性朋友在香港博士畢業后決定回上海發展,問其原因,答案竟然是這裡找不到老公。

東西方文化在香港融合,雖然給商業和經濟發展帶來巨大好處,但雙重男女關係標準的并存,卻苦了這裡適婚的大齡青年,給他們的感情及婚姻生活帶來極大的困擾和壓力。媒體亦大力鼓吹富豪娶親,美女傍大款等社會片面現象,給一般人造成錯覺,仿佛男人沒錢就不用討老婆過日子了。

再加上如今的互聯網技術發展一日千里,宅男現象變得越來越普及,足不出戶就看盡世間美女,有文字、有圖片、有視頻、還能互動,進一步降低了青年男性在現實社會中尋找異性伴侶的動力。因篇幅所限,在這裡無法對更多深層次的原因展開探討,但可以預見的是,在未來的社會,婚姻問題會成為一個越來越嚴重的社會問題,影響百姓的生活質量。

記得特首數年前在發表特區政府施政報告時提出,歡迎優秀內地未婚男青年通過人才引進政策來港發展。這一點非常必要,可以照辦,多多益善。

2009年2月9日星期一

教育為GDP效勞 本末倒置

作為三年前的大學畢業生,我這輩實在聽到太多,也說了不少「一蟹不如一蟹」這論調。整體學生質素下跌(姑且當是事實)是一整代人面對的問題。我想,最根本的問題是我們如何看待「教育」?如何理解「教育」的功能?

微調語言文件 教學只為保經濟

最近讀到教育局向立法會教育事務委員會提交,有關「微調中學教學語言」的文件。在「微調的目標」一段,開宗明義便是「香港需要提升其作為先進國際城市及國際金融中心的地位, 以保持經濟持續增長。此外,香港作為國家的一分子, 在推動國家的繁榮進步上, 擔當一個重要的角色。為此, 我們必須培養我們的下一代具備良好中、英語水平」。我感到茫然。

走過十多年的學生生涯,完全理解學生在學習上是功利的。但我萬萬想不到,原來主管教育事務的政府部門竟然也是這樣的想法,更在文件中唯恐別人看不明白,要清清楚楚道出「教育是為保持經濟增長」的大道理。

我在聖言中學完成了七年中學課程,聖言中學的校訓是『克明峻德』;後在香港大學修畢社會工作學士學位,香港大學的校訓是『明德格物』。我過去都相信,教育的最重要目標,不在於經濟效益,而在學生的全人發展,包括價值觀的建立、道德的確立、視野的提升、獲取知識和技巧等,而教育也是一個社會化的過程;我的兩個校訓也讓我知道,要在學習中「明德」和「峻德」,可算是人文主義的範疇,著重德性的彰顯。經濟效益,極其量只是教育的一些很吸引人的副產品而已。

訓練思考 才能提高學生質素

但在香港這個以經濟、金融為基礎,以港式發展為硬道理的城市中,原來政府已默默將這些副產品作為教育的目標。報章引述,有中小企老闆說「大學生唔得多過得」、「上班首天便等待離職」、「不知自己想做什麼工作」等,更證明「職業訓練所」培訓出來的大學生們只是空有職業技能。

若我們(包括政府和民間)相信教育的目標不在製造為GDP效勞的人肉機器,而是為學生提供更多機會建立他們的價值觀,讓學生知道和確立他們的道德感,讓學生訓練出批判思考的能力,為學生創造發展其興趣的空間,讓學生了解他們和社會(不局限於香港)的種種互動,能提升學生的眼界視野、對生命有所反思等,那現在很有爭議性的一些政策,不管是母語教學還是小班教學等,也許能更妥善地推行,前述的老闆評價也許亦可大大減少。

羅健熙(註冊社工、民主黨教育小組成員、Roundtable成員)

2009年2月2日星期一

濫用火星文的惡果

與同事午飯聚餐,席間同事甲向我們訴苦,說不明白其兒子的另類語言。

第四代香港人,雖然被日本漫畫及本地漫畫的口語化字詞荼毒,仍能用完整句子表意。再下一代的,泛指刻下的中學生,多以半符號半英文半數字的簡短句子表意,同事甲曾厲斥其子表達能力欠佳,語意不明,一整句談話內容欠缺主語謂語,只得動詞。

我搭腔說,這是火星文年代。由icq演變到msn的年代,年青人更不須依賴句子去表達心中所想,只須透過圖像(icon),或一堆以標點符號組成的表情符號,上兩代人無法理解為何冒號加一個大階英文字母D等於一個大笑臉。上兩代人更無法理解以數字諧音代入以中文字為主的句子,例如:「喎系5系巧令」你根本無法拆解(decode)為──「我係唔係好靚。」又例如:「十卜」原來解英語的support。

筆者唸小學時,中文老師強調說話時不能中英夾雜,但目前的初中生,不止把兩種語言夾雜使用,他們更進化到把數字及倉頡原碼運用,成為最快捷便利的新一代共同語言。這種火星文的掘起,相信跟我們的即食文化有關,在香港,甚麼也要快,要快人一步,連溝通模式也一樣。這,到底是一件好事嗎?

於我這個古老石山而言,當然不是。假若香港人的核心價值只餘下即食、快捷和便利,舊文化便會被沖擊,甚至消失。前人常鼓勵莘莘學子多讀報,學習寫作,當報章口語化、題材雜誌化,我不敢肯定後人仍有能力寫好中文,這並不關乎學制是母語教學或非母語教學,而是一整個社會的氛圍,根本就不鼓勵傳統寫作。

走過大街小巷的書店,打書釘的港人多圍在暢銷書藉那一台,或自助旅遊的另一台。令人側目的是,我曾發現一本「小說」,只是節錄二人的msn對話做內容,讀這樣的「小說」,真的有所裨益?真令人感到汗顏。難怪網上不少編輯對新晉記者有所批評,要替爛稿來個徹底整容。到底若干年後,報章會否只餘下圖片及照片說明那二句完整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