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7月26日星期二

青年議政之道 路路不通?

毫不諱言,筆者是喜歡政治的。政治作為學科,可以令我了解甚麼是政策制定、達成共識、權力分配。但是,香港在以上各方面,總是讓人欷歔不已。曾認真的想過,自己作為年輕人,是不是可以改變政府些甚麼?翻來覆去,似乎都是「此路不通」。

「只有政府改變你!」

先說直接參與政治,無疑,這是改變的最有效方法。參選特首——一個最有政治影響力的職位——應該可以改變香港的政治吧!可是,有誰能告訴我,怎樣才能做到特首?先行從商,再在北京「廣結善緣」,獲得中央祝福(如董建華、唐英年)?主攻本地政策,換取市民支持(如梁振英)?還是在政務官系統內熬出頭來(如曾蔭權)?在香港,想成為特首,沒有清楚的「事業路徑」(Career Path),走的是一條模糊得不能再模糊的路。

退而求其次,當個局長或常任秘書長又如何?好像不錯,但走錯了路。想加入政府,從而改變政府,一位朋友說過︰「你改變不了政府,只有政府改變你!」隻身走進政府,單槍匹馬面對龐大的官僚系統,一堆堆的規章制度,能夠守得住自己的理念,已屬萬幸,更遑論大叫一聲︰「Change!」

學者議政 高官有聽嗎?
好!那轉向立法機關吧!先當區議員,再參選立法會。可是,從區議會到立法會,是一度大坎。區議會的選區,最大的不過數條屋邨,至於立法會,則是全港5個大選區。無論是選民人數,還是政策層面,兩者都不是同一個檔次。以前,尚有市政局及區域市政局作為「階梯」,現在,則是要求區議員們一步登天。不少現任區議員,做了20多年的地區工作,都是因為這個原因,無緣晉身立法會。搖搖頭,不通、不通!

直接參與不行,那間接呢?仿效學者們如馬嶽教授、葉健民教授,以專業知識評論時政,似乎可行……等等,回想一下,在替補機制的爭論上,政府是怎樣對待學者們的言論呢?馬嶽、沈旭暉兩位教授的聲音,政府可有一聽?他們的文章,官員們可有一讀?抱歉,我看到的,只是政府以「政治正確」為先,毫無以知識、理性、常識回應的打算。

這算是香港的悲哀嗎?香港的政治環境,就是這麼諷刺的不利於人們投身政治,和在政治上發揮影響力。筆者除了苦笑,還是苦笑!

2011年7月18日星期一

培育孩子方式多 莫拔苗助長

最近身邊一些朋友剛生了小孩,就已經開始為子女的未來教育作計劃。有些人決定為孩子報讀名牌私立幼稚園,以提高他們入讀傳統名牌小學的機會。如果入讀的小學能夠有升中一條龍安排就最好了,因為這可以保證孩子可以直升名牌中學,那他們就不會「輸在起跑綫上」。

家長憂子女 輸在起跑綫

其實,他們的想法跟香港不少中產家長的很相似。除了為孩子報讀學費昂貴的私立幼稚園,他們更會努力創造英語環境,例如閒時只會以英語跟子女交談;又會安排孩子參加很多不同類型的課外活動,使其在體育、藝術、音樂等項目表現突出,務求令孩子在入學面試時更易突圍而出。

為了讓孩子有更多時間溫習和參加課外活動,有些家長不用他們做日常的自理工作,受家傭全天候照顧。所以,有人就將不少港孩缺乏自理能力,歸咎於家長這類的培育方法。不過,相信令家長感到矛盾的是,如果不這樣做的話,他們的孩子在學業上的競爭力就很容易會被同輩比下去,畢竟這世代面對的競爭比我們那個時候的更激烈。

望子成龍 何不快樂童年

對於這個難題,我未能向大家提出好的解決方法。我反而想挑戰傳統香港家長望子成龍的價值觀。也許孩子未必否想成為「成功人士」吧。如果是的話,他們其實不用花那麼多時間讀書,和參加那麼多課外活動。那麼孩子應可過一個相對輕鬆的童年,不是也很好嗎?

蒙特梭利教育 另類成才之道

況且,培育孩子成才也未必只有一種模式吧。最近看到一個訪問Google創人Larry Page的電視節目,他談到自己的成功很大程度歸功於蒙特梭利教育(The Montessori Method)。他說,蒙特梭利教育訓練他不盲從規則和命令,學會自我激勵,對世事抱質疑態度,做有點與別不同的事情。

很明顯,蒙特梭利教育的理念跟香港主流中產家長的很不同。不過,你可能會說,Google創辦人的成功也建基於其他重要因素,又或者只是一個特例。總之,其例子難以道出蒙特梭利教育更能培育孩子成才的結論。但看到典型港孩種種不良習慣,也許香港家長應抱有更開放的心態,去探索不同的培育孩子方法吧。

2011年7月11日星期一

研究生輟學覓職 天大惡行?

每隔一陣子,在報章上總會讀到這樣的新聞:大學資助委員會公布近年資助的研究院學位數目,以及畢業生人數及其出路,然後有議員或學者指出研究生的輟學(drop-out)比例偏高,於是建議政府加強對研究生的支持,確保他們可以順利畢業,並加強就業配套,免得浪費學額虛耗社會資源。

認清方向 勝「磨爛蓆」

讀畢總不禁莞爾,似乎政府撥款支持研究,是為了讓研究生畢業,拿取學位然後以搵工為最終目的,而研究生中途輟學卻是天大的惡行。

但令筆者疑惑的是,究竟讓研究生順利畢業能帶給社會的益處有幾多?碩士博士文憑對工作又有甚麼關係?如果研究生自覺不適合念研究院,讓他們早日輟學投身社會,是否一個更合乎效益的方法?為甚麼硬要讓他們「磨爛蓆」地做研究寫論文,以換得一紙文憑?以輟學比例去理解研究院的成就,實是古怪。

數年前筆者在美國進入研究院,第一天新同學全坐在講堂裏,教授叫我們認着坐在左右的新朋友,因為跟據歷史數據,兩年後,這批新臉孔裏,超過一半將會因着種種理由而離開。教授們甚至跟我們計數,指出若為他朝高薪而進研究院,是個千錯萬錯的決定:博士和大學畢業生的起薪點和日後增幅之差距,絕對彌補不了幾年在研究院少賺的錢。建議我們如果只為了人工,不如早早打工去。

倘為高薪 不如早投職場

事實上,在一般的大學,要取得博士學位其實不難。以筆者的觀察,畢業與否,跟智慧高低關係不大,如果肯待上一段長時間,研究生總能畢業。問題是機會成本超高:閣下是否願意犧牲而已。

平均而言,修畢博士學位,要花上五六七年時間,每周工作超過五、六十小時,然而酬勞僅能餬口,重要的,更是研究經驗對求職未必有幫助,心理壓力更來自同年紀在社會工作年年升職加薪的朋友。若非本身對研究充滿熱誠,認為做研究帶來的喜悅,遠超所失的機會成本,念研究院絕不划算。

跟筆者同年進研究院的朋友,很多早已認清方向,投身職場,他們離開時,我們總會為他們高興。教授的開場白要新生們早日認清方向,無謂「磨爛蓆」換一紙文憑,虛耗青春,浪費學系資源。輟學比例高低,跟研究院的成就,實在毫無關係。

2011年7月4日星期一

政府恃權專橫 終淪輸家

都說香港的政治總是教人失望,這幾天在爭論的「替補機制」似乎再次驗證了這句說話。

不知在甚麼時候開始,政府總是在運用一種赤裸裸的權力,彷彿「權在我手,天下我有」,在立法會內「數夠票」便可,完全沒有聽從民意的打算。對大律師公會的4次聲明,對近1,000位學者的聯署,對其他的反對聲音——需知道剛過去的七一,據民陣的數字有超過20萬人上街;而在五區總辭中,也有約50萬市民投了票——政府都一概不理會。對曾蔭權來說,民望如浮雲,難道民意也一樣如浮雲?

為政治目的 捨公義不顧
更可悲的是,在這種「權力凌駕一切」的邏輯下,政府可謂無所不用其極。政府連一貫的、固有的諮詢程序也可以扭曲,硬是要把一場數個小時的立法會公聽會,和為期多則半年、小則一個月的諮詢相提並論,更堅持公聽會已代表民意。這除了反映政府根本沒有達成共識的誠意外,更重要的是,這代表了政府為着自己的政治目的,置程序公義於不顧。

這樣,最終的結果,便是市民和政府的力量對決,「鬥晒馬」,哪一方力量大,便可以壓倒對方。同時,亦只會造成僵局。

聽民意謀妥協 港府無力為之?
政治一定是這樣的嗎?當然不是。卑斯麥(Bismarck)教曉我們:「政治不是一門科學,而是藝術。」政治的藝術,是達成共識、妥協的藝術。政治不是零和遊戲,勝者全勝,敗者全敗。政治不應,更不能只是權力。

可是,這次政府似乎無意作出妥協,繼續「權力凌駕一切」。可以預見,無論替補機制是否為立法會通過,政府都會成為輸家。通過了,市民的不滿、官民之間的對立會更為嚴重。如果有議員因民意壓力而「轉軚」,導致方案被否決,那麼,政府經已是江河日下的管治威信,將會更形低落。這是一場必輸之局。

香港的政治,在一些重大爭議、大是大非的問題上,總是沒有迴旋的空間,彷彿都是這種赤裸裸的權力造成的結果。這樣的行事模式,對政府有害無益,為何尚要繼續?難道聽取民意、妥協和退讓,對政府來說,真的困難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