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2月19日星期一
藉「面書」施壓兩電 政府「玩火」
政府表面上好像很聰明,在網絡上發動群眾「Like爆」,顯示自己也對兩電的瘋狂加價有所不滿,和市民同一立場;而且,如果有足夠的Like,更可以形成龐大的社會壓力,迫使兩電降低加幅。不過,政府將自己矮化為壓力團體,和對網絡世界的不了解,現在分分鐘是引火自焚。
自我矮化 變壓力團體
政府,在市民眼中,是要為問題提出解決方法的,可是,現在就自己矮化為壓力團體,只是提出問題、發動群眾。過去幾天,政府擺出一副無能為力的樣子,但至上周五仍先是宣示立場和「出口術」,然後再在網絡動員。這樣的反應,和一般不在權力架構之內的團體,簡直一模一樣。
可是,大眾期望的不是這些,而是希望政府走在電力公司之先,不讓這個加幅出台,再運用手中的公權力、政治權力,和電力公司商討、談判,說服他們降低加幅,以實際的行動去捍衞公眾的利益。因此,政府現時的應對,市民看在眼裏,都覺得只是擺樣子而已。
在網絡世界中,這樣的情緒,不會因為給了政府Like便會消失,讚好也不代表對政府的無條件支持。反之,政府的動員、呼籲,更會令市民聚焦在當局對電力價格管理的不善上,大家的怨氣也「更上一層樓」。這種情況,其實已見苗頭,網民在讚好之後,大多附上以下類似的評論︰「Like完,然後繼續譴責政府的無能」、「問題的根源是利潤管制協議,要有所修訂」等。
燃社運火頭 政府難擔當
更重要的是,這樣也可以算是燃點了示威、社會運動的火頭。如果Like的人愈來愈多,隨時有可能醞釀出如「佔領中電總部」、「佔領港燈總部」等的活動。這樣,政府又應該怎麼處理?當然,這不是政府的初衷。可是,網絡上信息變化之快和影響之廣,並非任何一個社會團體可以預計得了︰網絡就是有無限的可能性。之前的茉莉花革命以及倫敦騷亂,都是很好的例子。
網絡是雙刃劍,運用得不好便會中伏,尤其是現在般,政府有缺失在先,中伏的機會便會更大。這也是政治學在Web 2.0世界的基本常識。奉勸政府一句,小心為上!
2011年11月29日星期二
惡搞有理 青年創意練習場
部分政治人物對惡搞不以為然的,如民建聯的立法會議員陳鑑林,便說:「你有本事就自己創作,為何要搞人家的照片?」我實在替他捏一把汗。
政客豁然面對顯量度
一般市民這樣說,完全沒有問題,可是,政治人物卻不可以。身為政治人物,便要有胸襟和風度,被惡搞、諷刺和挖苦,是常有之事,「惡搞無罪,改圖有理」更是互聯網的常態,須有容得下的器量。
美國總統奧巴馬任內經濟沒有起色,網民便惡搞Steve Jobs 1955-2011的相片,換上奧巴馬的頭像,並註明No Jobs 2008-2012。對此,奧巴馬沒有甚麼反駁,更沒有對惡搞表示甚麼不滿。前政務司司長唐英年,在面對惡搞自己的「棺材相」時,也以「覺得幾好笑」回應。原因無他,他們清楚知道,面對嘲諷,更應表達政治人物的豁達大度。
更重要的是,這麼一番說話,反映了陳議員對甚麼是創意、文化創意產業毫不理解。惡搞、改圖和改歌等的二次創作,從來都是創意的一種。電影《史力加》惡搞西方的童話橋段;日本動畫《Keroro軍曹》,更是惡搞大雜燴,甚麼高達、五星戰隊等也統統惡搞一番。難道這兩套大受港人歡迎的經典就不算創意、不算本事了?
限制素材 扼殺創意產業
如果跟從陳議員的定義,「不應搞人家的照片」,某程度上亦會有損文化創意產業的發展。文化創意產業講求的是一種「大環境」,是一種讓創作人安心讓想像力自由飛翔的感覺。如果有人為創意設限,如限制使用怎麼樣的素材,便足令創作的氣氛受損。這樣,不僅培養不了有創意的人,連現有的創作人也會選擇離開,因為他們會覺得沒有發揮的空間。
退一萬步來說,惡搞即使不算創意,也是「創意練習場」,可讓一眾年輕人小試牛刀,天馬行空一番。要推行文化創意產業,這樣的練習場,必不可少。
在要求年輕人「自己創作」之前,為何不讓他們在現有的作品上先試一試自己的創意?民建聯的議員不是也都這麼說的嗎?要「循序漸進」!
2011年11月8日星期二
網絡分享文化 摸着石頭過河
只求感覺良好 懶理責任私隱
年輕人之所以這樣做,追求的是即時、即興和現場感。拿着手機,按下快門,其實是一種impulse,彷彿不記下這一刻,便缺少了些甚麼,縱然知道自己翻看這些短片和照片的機會其實不大。拍攝的一剎那,就是很簡單的自我感覺良好,僅此而已。無論是那對父母,還是陳冠希和Cammi,也是如此,那一刻,其他甚麼的私隱、保護自己、可能有危險等等,他們可能壓根兒想也沒有想過。法律責任?會被控告?就更加不在他們的思考範圍之內。
至於將拍好的東西一股腦兒地放上網,所謂的sharing culture,追求的也是一種感覺,一種和其他人無時無刻都get in touch的感覺。因為如果不這樣做,便好像和世界斷了聯繫。即使在事實上觀看這些照片和短片的人可能不多,但這就是互聯網的世界,自然地會形成一種空氣、一種壓力︰不將這些東西share出去,便會悵然若失。這也算是互聯網洪流中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吧!
在最新一代的年輕人當中,這更可能已成為一種習慣,甚至是一種本能。對他們來說,拍片、拍照然後share,就好比咀嚼然後吞嚥一樣,是這麼的自然和一氣呵成,並不需要問為甚麼的。
網絡超速發展 現實規範難追
也許,不少人會覺得甚麼也拍下來,無聊得很;將私人的照片和短片放上網,更有可能令自己和身邊的人受到不必要的傷害,非常有問題。但不妨從一個更寬闊的角落去分析︰第一,網上文化在高速發展,無時無刻的在變化,年輕人其實也在摸索之中,跌跌碰碰是常有之事,不用大驚小怪;第二,網上文化發展之快,也並非現實世界中的規範(norm)可以比擬,而且,兩者之間在本質上也有落差。
因此,可以肯定這些事件未來將會繼續發生,但這是探索、開拓的必經歷程,令社會思考怎樣的網上文化才是合適的,不必將其一面倒地否定。
2011年10月17日星期一
議會鬧劇 欠政治智慧
語言暴力 一巴掌拍不響
曾蔭權被指罵,心中當然有氣,可是作為政治家,也不能以「爛仔」、「黑社會」來明嘲暗諷自己的對手。政治家面對質問——哪怕是怒罵,盡管心中是如何的不喜歡,也不能這樣和對手對罵(更何況,黃毓民的提問並非全無道理)。畢竟,「爛仔」、「黑社會」已近乎人身攻擊,只會使人覺得曾蔭權的態度也有問題。當初,大眾還可能覺得黃毓民在使用「語言暴力」,但現在則會覺得「一巴掌怎會拍得響」,雙方也有責任。
如果曾蔭權真的忍無可忍,想給對方來個尖銳點的反擊,不妨參考前港督彭定康的一句︰「我認為這只是一個政治姿態,一個空洞的政治姿態而已。」這樣的回應,也比現時的互相對罵,要來得好。
在面對梁國雄的擲雞蛋時,曾蔭權的回應亦非政治水平。如果遭對手無理侮辱,政治家更應顯示自己的胸襟和風度。這樣,大眾便會覺得你只是「暴力政治」下的犧牲品,輿論只會慢慢轉向,偏向於你,為你加分。
可是,曾蔭權的回應卻只是一句︰「我好驚」,繼而指摘梁國雄的行為不適當,完全沒有任何風度可言。前美國總統克林頓,和前加州州長阿諾舒華辛力加無疑要高明得多。面對雞蛋,前者笑着說了一句︰「擲雞蛋的人手力不夠」,後者更幽擲雞蛋者一默指︰「他還欠我一塊煙肉!」曾蔭權和上述兩者的差距,何止以千里計?
忽發奇想,如果曾蔭權說出以下的一句︰「如果向我擲雞蛋能平息你心中的怒火,那你便擲吧,但我希望之後你可以理性和我討論施政報告」,梁國雄便會完全被比下去。
彭督克林頓 有板你看
要當政治家,便要有政治家的包容和胸襟,甚至要忍人之所不能忍。彭定康、克林頓和阿諾舒華辛力加,已為我們作出了相應的示範。為甚麼曾蔭權就不能多點留意外國世界級政治家的一言一行,好讓自己也能做一個像點模樣的政客?當初參選特首時,自詡為「政治家」、懂得引用邱吉爾名句「Give us the tools and we will finish the job」的曾蔭權,到哪裏去了??
2011年9月27日星期二
梁唐誰當特首 終局難免同樣
打全方位民意戰 補政制不足
沒有普選,便沒有民意授權。在普選的規則下,哪怕是喬治布殊、陳水扁,甚至是董建華,一旦真的當選,其他反對者也無話可說。這便是選舉的遊戲,輸了便是輸了,輸了便要「心甘命抵」。因為這是人民的最終選擇,不能不服。但是,現在的這個體制,人人都有不服的理由,而且是合理地不服,施政又豈會暢順?
新特首可以怎樣做?唯一法門,便是營造有利凝聚共識的氣氛,收納所有界別的意見。要打的,是全方位的民意戰,為政策、施政爭取最大的認受性,以個人能力補體制之不足。
面對市民,要做到真正的虛心聽取民意,掌握民情。拜託,諮詢不要再由上而下、有預設立場了。「只有briefing,沒有dialogue」的諮詢,完全是虛妄。好好的揣摩民意,多讀幾份報章,多一點親身落區,不要再和民意脫節。
爭認受性 議會內忌親疏有別
在立法會內,更不能擺明車馬大玩「親疏有別」,要把所有議員都當作是要爭取的夥伴,不可有「數夠票」的思維。這樣,政策才有最大的認受性。很簡單,如果特首自絕於大約6成民意支持度的泛民主派,下場會如何?董建華和曾蔭權便是最佳的例子。
克林頓曾經說過:「美國人民把總統職務交給一個政黨,又把國會交給另外一個政黨,不是要為了讓雙方鬥氣,勾心鬥角,相反,他們是呼喚我們消弭分歧,達成共識。」新特首面對現時的政治體制,也要有着這樣的智慧和氣魄。
但是,整項工程可謂再造香港的政治生態、政治文化,難度不低,需要極為高超的政治技巧,更要審時度勢,知所進退。能夠應付這種政治工程的,大概只有如李光耀、邱吉爾和列根之類的人物。在香港,我們呼喚的是專業的領袖、政治家(statesmen),而不是業餘水平的政客(politician)。可是,梁、唐似乎都不是這等級數的人才。在這個情況,談論特首選戰,只是「Who's up, Who's down」的八卦新聞。
2011年9月5日星期一
與傳媒交惡 一哥蹈尼克遜覆轍
大家對曾偉雄印象最深刻的,一定是這一句:「維護法紀要道歉,是天方夜譚!」當時,我心中已不禁納悶:「如果警方在執法的過程中,真的出了錯,如使用過分暴力,是否也不用道歉?」老實說,人生在世,孰能無過?你、我,以至曾偉雄,也不會例外。他這句話,彷彿在宣告「警方永遠是對的」,予人的感覺是多麼的囂張、多麼的不可一世。
這樣的態度,當警方真的有錯誤時,便會挑起人們的鬥心,欲將之擊倒而後快。「看你還怎麼砌詞狡辯?」、「你現在還可以不道歉嗎?」,相信是不少人在看立法會會議直播時的想法。
官員作風過硬 傳媒火上加油
除了一般公眾,對曾偉雄心中有火的,還有傳媒。除了因為傳媒是相關持份者以外,近這兩個月,媒體和警方的關係可謂跌至谷底。先有記者在採訪時,被當作示威者帶走,並在已核實身份的情況下,仍被扣留7小時;後有記者欲進入新政府總部採訪,被「當賊辦」,一度被控「企圖爆竊」。
凡此種種,均令媒體有一定的怨氣,畢竟新聞工作者也是有血有肉、有感覺的人。既然雙方的關係如此劍拔弩張,當有較為明顯的證據,證明警方有妨礙新聞自由之嫌時,傳媒燒上幾把迴旋大火,各種陰謀論、揣測報道,有如排山倒海般拍向曾偉雄,也就不足為怪了。
「從歷史中學不到任何教訓」
曾偉雄這樣對待傳媒,讓我想起了尼克遜——這位因水門事件而下台的美國總統。同樣地,他在任時和媒體的關係勢成水火,結果雙方積怨在醜聞中大爆發,輿論毫不留情批評尼克遜,埋下後者下台的伏綫。曾偉雄可說是為黑格爾的名言下了注腳:「人類從歷史中學到的唯一教訓就是,人類從歷史中是學不到任何教訓。」官員們為甚麼就不能多看幾本書?
身為官員,便需要有相符的胸襟和風度,太盡、太硬,都注定會失敗。盡管警務處處長是一個「政治中立」的職位,可是還得是有基本的政治常識和政治智慧吧!
2011年8月15日星期一
精叻香港人 規劃非我杯茶
港澳辦主任王光亞的一句「不知道怎樣當Boss、怎樣當個Master」,一石激起千重浪,惹來各方評論。無奈地,這似乎是一個事實。不過,轉念一想,不懂做boss,沒有長遠規劃的,又豈止是高級公務員而已?彷彿,這是全香港人的共孽……
香港人,從來都不懂得怎樣去做好主人的角色。也許,這是歷史的錯。在政治上,王光亞主任所指的受殖民地影響,當然是原因之一。由香港成為英國殖民地開始,港人便和「當家作主」一詞絕緣,關於香港所有決策,我們都無從置喙。可是,這只是故事的一半。在過渡期,香港的前途談判上,我們再一次無權,商談的只是中英兩國。同樣地,在回歸後,我們要求有權選特首,要求民主化,望着的不是自己,卻是「阿爺」。
歷史的錯 不曾擁有政治權
添上這一筆,就會明白,權力,我們整體香港人的政治權力,從來都不在自己手中。我們不是主人,令人欷歔,卻是事實。這樣,香港人會有甚麼自主性?會有甚麼完整的、充分的長遠規劃?
在經濟上,歷史更像是和我們開了一個極大的玩笑。過去在60、70年代,香港經濟開始發展,每一次經濟轉型都能成功度過。我們便以為自己是多麼的「靈活多變」、「醒目」和「精叻」,卻不知道自己是幸運之極,碰上一個「冷戰」的大時代。香港對資本、共產主義兩個陣營來說,都是戰略和信息交流的要地。就是有這樣的大環境,我們才可以借勢而起,「時勢造英雄」。結果,規劃從來都不是香港的那一杯茶。現在回過頭來,我們才驚覺:「原來長遠規劃做得不夠。」
短視圖利 危機後未見反思
不要緊,這可以改……等等,香港人有改的打算嗎?抱歉,我看不到。自回歸以來,亞洲金融風暴、SARS、金融海嘯,每一次,都是我們反思的大好機會。可是,我們有嗎?危機過後,大家都只是繼續短視,不停地炒樓炒股。「活在當下」,未來,卻在九霄雲外。
老實說,不懂做boss,沒有長遠規劃的性格,恐怕在可見的將來都不會改變。現時在大學內,人人趨之若鶩的科目是BBA,一個短視的,技術性的科目。似乎,將來仍是賺錢至上。
我不禁要問,如果香港沒有多一些讀地理、歷史、政治的人,又怎能清楚國際形勢、政經格局,再進而為香港定位,長遠規劃呢?
香港——不只是高級公務員——再不改變,恐怕便會太遲。
2011年7月26日星期二
青年議政之道 路路不通?
「只有政府改變你!」
先說直接參與政治,無疑,這是改變的最有效方法。參選特首——一個最有政治影響力的職位——應該可以改變香港的政治吧!可是,有誰能告訴我,怎樣才能做到特首?先行從商,再在北京「廣結善緣」,獲得中央祝福(如董建華、唐英年)?主攻本地政策,換取市民支持(如梁振英)?還是在政務官系統內熬出頭來(如曾蔭權)?在香港,想成為特首,沒有清楚的「事業路徑」(Career Path),走的是一條模糊得不能再模糊的路。
退而求其次,當個局長或常任秘書長又如何?好像不錯,但走錯了路。想加入政府,從而改變政府,一位朋友說過︰「你改變不了政府,只有政府改變你!」隻身走進政府,單槍匹馬面對龐大的官僚系統,一堆堆的規章制度,能夠守得住自己的理念,已屬萬幸,更遑論大叫一聲︰「Change!」
學者議政 高官有聽嗎?
好!那轉向立法機關吧!先當區議員,再參選立法會。可是,從區議會到立法會,是一度大坎。區議會的選區,最大的不過數條屋邨,至於立法會,則是全港5個大選區。無論是選民人數,還是政策層面,兩者都不是同一個檔次。以前,尚有市政局及區域市政局作為「階梯」,現在,則是要求區議員們一步登天。不少現任區議員,做了20多年的地區工作,都是因為這個原因,無緣晉身立法會。搖搖頭,不通、不通!
直接參與不行,那間接呢?仿效學者們如馬嶽教授、葉健民教授,以專業知識評論時政,似乎可行……等等,回想一下,在替補機制的爭論上,政府是怎樣對待學者們的言論呢?馬嶽、沈旭暉兩位教授的聲音,政府可有一聽?他們的文章,官員們可有一讀?抱歉,我看到的,只是政府以「政治正確」為先,毫無以知識、理性、常識回應的打算。
這算是香港的悲哀嗎?香港的政治環境,就是這麼諷刺的不利於人們投身政治,和在政治上發揮影響力。筆者除了苦笑,還是苦笑!
2011年7月4日星期一
政府恃權專橫 終淪輸家
不知在甚麼時候開始,政府總是在運用一種赤裸裸的權力,彷彿「權在我手,天下我有」,在立法會內「數夠票」便可,完全沒有聽從民意的打算。對大律師公會的4次聲明,對近1,000位學者的聯署,對其他的反對聲音——需知道剛過去的七一,據民陣的數字有超過20萬人上街;而在五區總辭中,也有約50萬市民投了票——政府都一概不理會。對曾蔭權來說,民望如浮雲,難道民意也一樣如浮雲?
為政治目的 捨公義不顧
更可悲的是,在這種「權力凌駕一切」的邏輯下,政府可謂無所不用其極。政府連一貫的、固有的諮詢程序也可以扭曲,硬是要把一場數個小時的立法會公聽會,和為期多則半年、小則一個月的諮詢相提並論,更堅持公聽會已代表民意。這除了反映政府根本沒有達成共識的誠意外,更重要的是,這代表了政府為着自己的政治目的,置程序公義於不顧。
這樣,最終的結果,便是市民和政府的力量對決,「鬥晒馬」,哪一方力量大,便可以壓倒對方。同時,亦只會造成僵局。
聽民意謀妥協 港府無力為之?
政治一定是這樣的嗎?當然不是。卑斯麥(Bismarck)教曉我們:「政治不是一門科學,而是藝術。」政治的藝術,是達成共識、妥協的藝術。政治不是零和遊戲,勝者全勝,敗者全敗。政治不應,更不能只是權力。
可是,這次政府似乎無意作出妥協,繼續「權力凌駕一切」。可以預見,無論替補機制是否為立法會通過,政府都會成為輸家。通過了,市民的不滿、官民之間的對立會更為嚴重。如果有議員因民意壓力而「轉軚」,導致方案被否決,那麼,政府經已是江河日下的管治威信,將會更形低落。這是一場必輸之局。
香港的政治,在一些重大爭議、大是大非的問題上,總是沒有迴旋的空間,彷彿都是這種赤裸裸的權力造成的結果。這樣的行事模式,對政府有害無益,為何尚要繼續?難道聽取民意、妥協和退讓,對政府來說,真的困難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