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dd Haynes的《I'm not there》說Bob Dylan的故事,反串扮演的Cate Blanchett說:「每個人也知道我不是民謠歌手。」問她為何放棄抗議音樂,她反問:「我何時在唱抗議音樂?」抗議音樂作為年輕人反抗社會及社會運動的載體,載着每個年代的不安、年輕人對社會不公的憤怒,以及社會行動的背景脈絡。歌曲不能單以歌詞曲式解讀,還有其出現的社會背景。
如果說60年代是年輕人無處發洩的噪動,是沒有原因的革命,那香港的搖滾一開始就被政府拿去解決青年人問題。67年卜公碼頭的Sound Beat音樂會是在50、60年代,香港有大量難民由中國湧入,加上天災人禍的背景下開設的-雨水不足而制水、66年天星小輪加價5仙引起騷亂、以及67 年文革風南下造成的左派騷動。1967年香港政府發表的《九龍騷動調查委員會報告書》,提出「要利用青少年活動疏導青少年過剩的精力,作為預防社會騷動方法之一」,衍生69年香港節。
訴說都市情感 活出自由文化
但搖滾豈止凝聚人心,更是訴說港人心聲,也訴說年輕人對都市情感。20年前成立的A.M.K,主音關勁松說作為一個關心社會的音樂人,要用音樂去釋放自己 的情感;黑鳥的郭達年每年辦自由文化音樂節,以音樂鼓勵眾人發揮自由文化、人權精神及新創作,從之覺醒推動更巨大社會變革,「要打倒的是敗壞文化」。
電腦與互聯網是這世代的世界窗口,樂隊利用社交網站如myspace及facebook傳播歌曲,以網絡為載體,YouTube為平台,快速將信息如病毒 散播。上年立法會選舉,政黨嘗試以歌曲招攬年輕人選票,被年輕人以甚有街頭運動色彩的歌曲大聲回敬,刺中社會要害,直接喚起聽眾思考;樂隊my little airport的阿P「玩」的更前,兩首《瓜分林瑞麟三十萬薪金》及《donald tsang, please die》直指政制及內地事務局局長林瑞麟無事可做,又講警察粗暴對待社運人士、香港未有普選、以至特首的怪論;以至03年出土,Beyond家駒的遺作 《抗戰二十年》,今年成為對抗遺忘的象徵。
獨立搖滾,就是有這種精力及靈活性,以嬉笑怒罵譏諷社會的怪現象(噢,還有一個流行歌手謝安琪,一樣走得夠前)。
抗議歌曲的力量不止歌詞,更重要是其中的革命力量,以年輕人喜愛的音樂,開啟推動社會及青年視界的道路。但願年輕人以音樂,真正活出自由文化,繼續抗戰2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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